急到驚醒,棠妹兒心底一陣失落,雙手扶著僵硬的脖子,扭了扭,又用力按了兩下。
她想起來,啞巴爺爺?shù)募扇湛斓搅恕?br>
大嶼山的墓地,是去年黃伯幫她弄的,一年間,她一共只去過兩次,現(xiàn)在想來,剛剛的夢,大概是某種良心不安的投射吧——
啞巴爺爺在生氣,把他人請來紅港,訂婚怎么不告訴他。
棠妹兒心中默默檢討,設(shè)定了一個很早的鬧鐘。
早上六點,她坐輪渡登島,和她一起的,還有去野外行山的人,呼啦啦一群,從碼頭,往島嶼腹地走。
這邊村落不少,大多都姓黃,地面上的是黃姓祖產(chǎn),地面下的是黃姓祖墳,啞巴爺爺?shù)哪沟厥呛髞碣I的,略微偏了一點,但靠海,視野很好。
沿著木樁鋪的路,一眼能看到一株荷花玉蘭樹,這個季節(jié)還未開花,但樹冠極大,近百年樹齡,它從別處移植過來的時候,官文、手續(xù)、還有錢,費了點繁瑣的功夫。
棠妹兒拎著香燭水果走過去,玉蘭樹下,高大的墓碑默然聳立,卻有人先她一步來過來了。
不見人影,一捧白色雛菊,安然躺在石基上,風(fēng)一吹,花香極淡。
棠妹兒捋了捋被吹亂的頭發(fā),四周張望,臺階下面就是海岸,日光灼灼,一道身影在沙灘上,孤孑而立。
棠妹兒放下袋子,走過去,一步一陷的腳步,發(fā)出輕微灌沙的聲音,一貫的全身黑色裝束的靳斯年,慢慢轉(zhuǎn)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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