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長生的緣故,他嘗飲過太多污濁的血液,自然問出臉上緩慢下滑的液體是血。
可這血并沒有叫長生躁動起來,陳菩的理智也尚存,他看著在他手中脫力身子前傾倒下的小公主,上前那具如同抽去絲線的傀儡身攬入了懷中,那雙鳳眼里似乎也有什么東西沖凈了那些猩紅。
這大抵是李笑笑昏睡過最長的一次,入了一個極其冗長的夢之中。
她常常夢見的人是自己的阿娘,她知道阿娘是最漂亮的人,也是除卻沈家親長以外,最疼惜她的人,她本以為這次的夢中阿娘也不會缺席。
但很意外的是,這里的的確確沒有見到阿娘。
她見到了另一個少年,這少年的衣裳是清雅的淡藍(lán)色,好像生的俊俏模樣,可夢里她得以看到了庭園花草,卻唯獨少年的臉,她怎么都看不清晰,她聽到有人喚少年寒致,也漸漸知道這個人是年幼的陳菩。
她自幼對于這位已經(jīng)死去的公子只是崇敬,這次見是喜歡,是心疼。
因為這些,她陪了他很久很久,他也會同她說說話,可他們最終還是訣別在了冬雪里,她被埋骨于那座少年長大的府邸,少年也長大了。
這是一個難得沒有阿娘的夢,但若不是因為那場冬雪,她大抵不會選擇離開。
是初夏,蟬鳴朝耳,從小軒窗外傳入寢殿,李笑笑驚醒之際,入耳便是這種極為生氣勃勃的聲音。
她忽的有些厭惡這些帶著生息的一切,她想抬起手來去將被子拉起來,蒙在頭上,可發(fā)覺被被子壓在拔步床上的雙手竟然使不上一點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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