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sE如墨,將破敗的小村徹底吞沒。寒風(fēng)從茅屋的縫隙中鉆入,吹得桌上那盞小小的油燈忽明忽滅,燈苗掙扎著,在土墻上投下兩人搖曳晃動的影子。
自稱趙七的少年依舊僵坐在椅子上,地上的粗糧餅子也忘了撿。
他的慌亂很快被鎮(zhèn)定取代,他盯著眼前自稱“宋先生”的nV子。她那句“一個應(yīng)該成為白骨的人”在他心里如同一塊石頭投進(jìn)湖里,泛起了漣漪。
她知道了什么?
如果想殺了他,那她當(dāng)時也不會救下他,把他帶回來治傷。
無數(shù)猜測瞬間涌上心頭,逃亡數(shù)月積累的警惕在這一刻達(dá)到了頂峰,他甚至下意識地去m0腰間藏著的、僅剩的一把短匕。
如果對方要取他的命,那他必須先下手,大不了同歸于盡,他已經(jīng)沒有任何留念了。
宋羨儀將他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卻只是平靜地走回桌邊,彎腰拾起那塊沾了泥土的餅子,輕輕吹了吹,重新放回他手里。
“糧食金貴,莫要浪費(fèi)?!?br>
她的語氣尋常得像是在叮囑一個不懂事的晚輩,仿佛剛才那句石破天驚的話從未出口。
她拿起那只新編好的草蜻蜓,與蚱蜢并排放在一起,姿態(tài)閑適。
少年緊握著餅子,指尖因用力而發(fā)白。他喉嚨g澀,努力想從對方臉上找出任何一絲惡意或試探,但什么都沒有。
那雙沉靜的眼睛就像深不見底的古井,所有的情緒都被完美地掩蓋在平靜的水面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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