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晴慌惶地回了一句,用顫抖的手指掛斷了電話。
屏幕上的Ray和未解的謎團被徹底拋在身後,她幾乎是憑著本能抓起外套和包包,在同事們驚愕的目光下,頭也不回地沖出工作室,招了一輛計程車。
城市的喧囂在車窗外呼嘯而過,她卻只感到一片Si寂的冰冷。父親的形像在眼前交替閃現(xiàn):小時候在她摔倒時,沒有半句溫和的安慰,只是沉默地把她扶了起來;母親葬禮上,他始終一言不發(fā),帶著一種仿佛不為所動的肅穆,畢直地站在她的身邊;大學畢業(yè)後她搬出家門時,他那句平淡的「好好工作」……還有那些數(shù)不清的、被她刻意忽略的疏離時光。
她一直覺得父親不在乎她,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在乎。
「癌癥晚期」這四個冰冷的字像一把生銹的鈍刀,割在與父親之間那根她從未真正審視過的、名為血緣的紐帶上。
踏入醫(yī)院,消毒水氣味頓時撲面而來,將芷晴帶回到母親去世的那天。她跌跌撞撞地跑到腫瘤科的病房門口,姑姑正紅著眼睛坐在走廊的長椅上。
「姑姑!」芷晴沖過去,聲音帶著哭腔,「爸他怎麼樣?」
「晴晴……你可算來了!」
姑姑快速地站起來,一把抓住她的手,領(lǐng)著她走入病房。
「你爸他……唉,他就是頭倔驢!」姑姑又急又氣地說:「早就查出來了,y是不讓告訴你!說怕你擔心,怕影響你那個大項目……!」
病房里,父親林建國躺在病床上,戴著氧氣面罩,眼睛閉起,呼x1微弱而平穩(wěn)。他看上去b芷晴記憶中的遠要消瘦蒼白,仿佛被病魔cH0U走了所有的JiNg氣神,脆弱得像一張隨時會被風吹走的紙。
儀器發(fā)出規(guī)律的滴答聲,顯示他的生命徵象暫時平穩(wěn)。
芷晴看著父親那張枯槁的臉,艱澀地問道:「醫(yī)生怎麼說?」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