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飛羽走出院墻，影子在她腳邊縮成圓。她穿得還是那身衣服，文越霖一眼看見她，看她面有惆悵，坐上一輛出租車。他發(fā)出沙啞的聲音，低低地說：“跟上?！?br>
汽車一路尾隨，來到一家茶藝會館。二層青磚建筑，前院掛滿葡萄藤，可惜過了季節(jié)，垂落的藤蔓格外蕭索。
英飛羽先走進(jìn)去，被侍從指引，由大門左邊直入樓梯。
他的妻子消失了，而他十分清楚她會去做什么。文越霖在車內(nèi)坐了很久，像塊凝固的石頭，司機(jī)于心不忍，問：“你要是不愿意戳破窗戶紙，咱就掉頭回去，日子嘛，怎么都能過?！?br>
文越霖被驚醒，手握上門把手，耗了千鈞力氣，艱難拉開車門，冷冽的風(fēng)如彎刀，迫不及待刮過他臉頰。
他放緩步伐，卻游神般拾級而上。他什么也沒想，只是純粹尋找英飛羽的蹤跡。二樓有十幾間包廂，大多數(shù)空著門，一個個黑洞洞的口子，靜靜瞪著他。
文越霖停了片刻，不敢再往里走，他想他還來得及回頭。
事實上，他已經(jīng)沒有回頭的機(jī)會。在他糾結(jié)的時刻，尚不知情的文越霖，與尚不知情的英飛羽，僅隔五米距離。
英飛羽坐在包廂沙發(fā)上，呆呆瞪著眼前的結(jié)婚報告，不明白彭青屹的意圖。
“什么意思？我簽字？”
“對啊?！迸砬嘁俾龡l斯理r0u她的手指，扯出笑容，“這就是我更換的交易?！?br>
“你需要做的事更少了，只用在上面簽?zāi)愕拿?，過兩天再陪我演個同意求婚的戲碼?！?br>
彭青屹越說越荒唐，英飛羽忍不住cH0U出手，按著他肩膀，試圖晃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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