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搬進新家的那天，雪還沒停。
窗外是寧靜的灰白sE世界，屋內(nèi)則是一片凌亂的紙箱與未拆的家具。穆玖卷起袖子，蹲在客廳一角拆封泡棉膠帶，臉頰被暖氣熏得微紅。他動作輕緩卻有條理，像在整理的不只是物品，而是過去那段暫無落腳處的漂浮生活。
''''''''這堆我放臥室了，等你晚點分類。''''''''程準(zhǔn)從門口進來，手上提著兩袋生活用品，鞋底還沾著一層薄雪。
''''''''你居然沒摔。''''''''穆玖抬眼瞥他一眼，語氣輕，卻帶著笑意。
''''''''你這是在擔(dān)心我還是嘲笑我？''''''''程準(zhǔn)放下袋子，站在他身後拍了拍他的頭，''''''''搬來這里，感覺像正式開始一種……新生活。''''''''
穆玖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的確是新生活——離開學(xué)校，進入社會；離開老舊的合租屋，擁有只屬於他們的空間。沒有他人的眼光，沒有「只是朋友」的掩飾。他們可以安心并肩生活，像任何一對普通的伴侶一樣。
''''''''你真的要把書桌放靠窗嗎？''''''''穆玖指著客廳靠yAn臺的那面墻，''''''''冬天會很冷，夏天又會曬。''''''''
''''''''但那邊光好，我寫稿才不會瞌睡。''''''''
''''''''……那我不幫你貼防曬膜，你自己貼。''''''''
程準(zhǔn)笑出聲''''''''你怎麼什麼都記得補一句，這麼小氣。''''''''
''''''''我這叫未雨綢繆。''''''''穆玖起身，把拆好的泡棉往一邊堆，走到廚房打開熱水壺，語氣還是淡淡的，卻帶著熟悉的默契。
這樣的小對話，搬家當(dāng)天就發(fā)生了不下十次。關(guān)於收納箱、關(guān)於沙發(fā)角度、關(guān)於誰先洗澡……他們像兩顆終於找到對方軌道的行星，偶爾磕碰，但始終圍繞彼此旋轉(zhuǎn)。
午後yAn光斜照進屋子里，雪停了，光影投在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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