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他拍開了男子的手。油紙包掉在地上,糖塊滾落雪中。
裴清遠溫和的看著他,突然輕笑出聲:「根骨不錯,脾氣也倔。」他撿起糖,用袖子仔細擦凈,又重新遞過去:「我缺個關門弟子,我看你合適……怎麼樣?」
「??為什麼是我?」小裴洛終於開口,聲音沙啞。
裴清遠指了指他淤青的眼角:「因為你剛才的眼神──」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懷念,「像極了我養(yǎng)的那只山貓。明明痛得要命,偏要裝作不在乎?!?br>
小裴洛愣住了。從來沒有人這樣形容過他。在養(yǎng)濟院,大人們說他是「沒教養(yǎng)的野種」,孩子們罵他是「打不Si的蟑螂」。
桂花糖被塞進他掌心,溫暖的指尖短暫地觸碰了他冰涼的手。「你若不想拜師,就當是個避寒的去處?!古崆暹h站起身,袍角掠過積雪,「我在山門等你到子時。」
小裴洛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雪幕中,這才小心翼翼地將糖放入口中。甜味在舌尖炸開的瞬間,他忽然紅了眼眶──這是他記憶中第一次嘗到溫柔的滋味。
溫暖的記憶如波般DaNYAn,裴洛的意識在之中浮沉,逐漸浮現(xiàn)出另一段破碎的記憶。
裴洛看見年幼的自己躺在玄霄門的廂房里,緊閉的眼角還掛著淚痕,踢出棉被的腳上有一塊瘀青──應是白日練劍時摔傷了膝蓋。
月光透過窗欞,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房門被輕輕推開,裴清遠悄聲走入。他手中托著一顆桂花糖,小心翼翼地放在小裴洛枕邊。
「……倔得像把劍?!古崆暹h低聲嘆道,伸手拂去小裴洛額前的亂發(fā)。那雙手明明能揮出斬斷山河的劍氣,此刻卻連放糖的動作都輕柔得不可思議。
就在他轉身yu走時,小裴洛突然在夢中囈語:「師父??疼??」
裴清遠的腳步頓住了。他折返回來,指尖凝聚一點靈光,輕輕點在小裴洛瘀青的膝蓋上。藍sE的寒氣被緩緩cH0U出,小裴洛的眉頭終於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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