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陳平安眼神凌厲,重復了最后一句話:“所以我們不能想當然!”
陳平安立即滿臉笑意,“所以此后第四場第五場,哪頭大妖負責坐鎮(zhèn),蠻荒天下大體上的攻勢,滋味如何,是急緩有度,深諳兵法之道,還是傻了吧唧埋頭送死,我們其實是可以事先預判一二的。不過對方擁有整整六十軍帳,比我們還要精打細算,這點預判,意義不大,聊勝于無吧。”
南邊墻頭那邊,陸芝哭笑不得。
這些言語,分明是那位隱官大人先前在城頭上,察言觀色,覺得沒機會與她多念叨幾句,結果很快就變成了她不想聽也得聽著。
對陳平安的印象沒有變得更好。
不過陸芝對“隱官大人”的觀感,還真就無形中又好了幾分。
陸芝眺望南方戰(zhàn)場,然后回頭看了眼那座人人不出劍的“小天地”,她重新轉頭后,有了些笑意。
大概那些劍修,就是老大劍仙最期待的年輕人吧。
而她陸芝,與許多如今的劍仙,可能也曾都是這樣的年輕人。
陳平安望向眾人,收斂神色,換了一臉震驚臉色,疑惑道:“都到了這個份上,你們竟然還沒點想法?我只知道下五境練氣士,出手不停,會損耗心神靈氣,還真不曉得腦子用多了,會越來越遲鈍的?!?br>
作為唯一的上五境劍修,米裕是最鎮(zhèn)定自若的那個,不是境界高,只是覺得反正沒他什么事情,隱官大人真要心生不滿,與人秋后算賬,也是林君璧、玄參這些年紀不大、卻心黑手臟、一肚子壞水的小王八蛋頂在前邊。
鄧涼沉聲說道:“妖族下一座結陣大軍,全是劍修,我們此次變陣,對于這撥敵人而言,其實是一場我們喂劍他們學劍。例如劍仙們的出劍,如何以劍仙收劍的代價,換來整體劍陣的殺力最大,如何集中頂尖劍仙的出劍,爭取毫無征兆地擊殺敵方地仙劍修,肯定都會被學了去,哪怕對方只是學了個架勢胚子,下一場劍修之間的相互問劍,若無應對之策,我們的損失定然會驟增?!?br>
陳平安以折扇指向林君璧,笑瞇瞇道:“君璧,只管暢所欲言?!?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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