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幡齋大致安排了十余處僻靜宅院,每一洲渡船話事人,都聚在一起。
所有人進各自庭院之前,劍仙邵云巖都笑言一句,諸位先喝茶片刻,再去春幡齋中堂議事。
西南扶搖洲山水窟元嬰修士白溪,不知道邵劍仙的葫蘆里到底賣什么藥,只是當他進了庭院,剛進門,就看到了坐在正屋那邊的一個人,正抬頭望向自己。
白溪心中一緊,叫苦不迭。
那人正是扶搖洲劍仙謝稚!
此人是正兒八經(jīng)的野修出身,哪怕以野修根腳成了劍仙,依舊沒有開宗立派的意愿,喜歡云游四方,最終來到了劍氣長城,與扶搖洲所有仙家山頭素?zé)o往來,尤其是謝稚早年從不掩飾自己對山水窟的觀感極差,與山水窟老祖,更是見了面都沒那點頭之交。
正屋之內(nèi),還有幾個與白溪差不多心情的渡船管事,一個個正襟危坐。
另外一處宅邸,一位金甲洲渡船管事進了門,同樣見到了正屋主位上,一位閉目養(yǎng)神的女子,背劍在身后。
姿容平平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身后那把長劍“扶搖”,名動金甲、扶搖兩洲,這里邊就又牽連出一樁極其精彩的故人故事了。能夠以一洲之名命名的長劍,而劍的主人,偏又不是此洲劍修,豈會沒有傳奇事跡。
女子劍仙宋聘。
曾有扶搖洲的一位大詩家,遙遙一見宋聘,便畢生再難忘卻。對宋聘心心念念多年,癡心一片,一生當中,不曾娶妻,光是為她撰寫的感懷詩篇,就能夠編訂成集,其中又以“我曾見卿更夢見,瞳子湛然光可燭”一句,最為傳世。不但如此,還有數(shù)篇故意以宋聘口吻寫就的“唱和詩詞”,其實也頗為情致動人,讓人可笑又倍感可憐。
屋內(nèi)幾位跨洲渡船的老修士,一個個面帶愁色,見著了新來的那位難兄難弟,臉色也沒能好轉(zhuǎn)。
他們沒那位詩家的閑情逸致,纏綿悱惻。只覺得今日重聚倒懸山,這春幡齋門好進不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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