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的天下道人,地仙之流,只要是遇上那位,都會犯怵幾分。
小陌當(dāng)然是例外,只是雙方既沒有切磋道法,也沒有問劍一場,反而聊得不錯,算是比較投緣了,小陌還曾在那碧霄洞外落寶灘,與那青衣道人一同釀酒。
陳靈均走在大白鵝身邊,大袖晃蕩噼里啪啦。
那個師侄輩的鄭先生說了嘛,這就叫飛龍在天云雨闐闐,雷雨過時有暗吼。
崔東山轉(zhuǎn)頭,看了眼賈老神仙,笑瞇瞇開口問道:“二管事,那件瞧著就很值錢的袍子呢,就沒翻出來穿戴在身,曬曬日頭與月光?”
賈老神仙悻悻然心聲答道:“崔仙師一番教誨,貧道始終銘記在心,時常提醒自己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br>
原來目盲道士在下船之前,就早早脫下了那身華貴道袍,換上了騎龍巷當(dāng)代掌柜的樸素裝束。
“山腳有山腳的道,山腰有山腰的理,不要太死板了,既然當(dāng)上了風(fēng)鳶渡船的二管事,人靠衣裝佛靠金裝,總不能太過寒酸了。以后賈老神仙需要跟各路人馬相處,想必難免會碰到幾個勢利眼,可別因為穿著誤了生意?!?br>
崔東山一直沒有心聲言語,嬉皮笑臉道:“衣物寒酸,可以更換法袍,可要是窮酸氣難褪,就不美了?!?br>
結(jié)果崔東山后腦勺挨了先生一巴掌。
陳平安教訓(xùn)道:“都是要當(dāng)宗主的人了,誰教你的陰陽怪氣?!?br>
賈老神仙趕緊偷偷咽了咽口水,潤了潤嗓子,正色朗聲道:“山主,崔宗主所言極是,若非將貧道當(dāng)做了自家人,何必說這些只是乍一聽逆耳的金玉良言?!?br>
陳平安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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