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會給人一種狷狂之感的少年吳提京,大笑起來,所以自己才會跟胡灃投緣嘛。
不像在那個正陽山,自己每次外出,四周不是諂媚、討好的視線,就是些老劍修,用欣慰的臉色說些贊許的言語,反正都是自作多情,就想不明白了,我吳提京練劍如何,跟你們有關(guān)系嗎?
吳提京猶豫了一下,蹲下身,問道:“你跟那個家伙是同鄉(xiāng),又是同齡人,熟不熟?”
胡灃轉(zhuǎn)頭看了眼吳提京,笑了笑,好像在說一句,真是難得,吳提京也會對某個人如此感興趣。
吳提京扯了扯嘴角,“我是狂妄不假,可又不是個傻子,不但是陳平安,還有那個劉羨陽,我都打不過?!?br>
胡灃不急不緩幫他加上三個字,“暫時的?!?br>
吳提京笑道:“不然?”
胡灃的祖宅在二郎巷那邊,距離大驪上柱國袁氏的祖宅其實不遠。
小時候就跟隨爺爺,一起走街串巷,修補碗盆、磨刀之類的。
家鄉(xiāng)那邊的老風(fēng)俗,爺爺懂得多,經(jīng)常幫忙辦紅喜事,也能掙些錢,添補家用,加上爺爺開了個賣春聯(lián)、窗紙等零碎物件的鋪子,胡灃小時候的日子,其實過得不算太窮,只是爺爺姓柴,他卻姓胡,街坊鄰居都說是他爺爺是入贅,所以胡灃小時候挨了不少白眼,經(jīng)常被同齡人拿著個說事,而爺爺?shù)拿?,也是需要篆刻墳頭碑文的時候,胡灃才第一次知道。
鋪子生意冷清,逢年過年那會兒,才略好幾分,平時都未必每天開門,只有個娘娘腔的窯工,經(jīng)常光顧生意,偶爾會有一個黑黑瘦瘦的小丫頭,當那拖油瓶,跟在那個喜歡翹蘭花指的男人身邊,也不說話,胡灃對她唯一的印象,就是眼睛特別大,就顯得臉特別小了。
當叔叔的娘娘腔男人,喜歡喊她胭脂,其實這個當窯工的,兜里就沒幾個錢,約莫是只有自己爺爺,才不嫌棄他沒個男人樣,愿意陪著他多聊幾句,哪怕娘娘腔不買東西,也不趕人。小丫頭就會坐在門檻那邊,餓得實在不行了,才喊一聲叔叔,然后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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