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堅(jiān)固的東西都在眼前煙消云散。
痛苦是真的，屈辱是真的，饑餓和干渴是真的，身體被撕裂的痛楚是真的……但這些“真實(shí)”，在更高維度的玩家眼中，不過是可被隨意修改、重置、甚至刪除的……數(shù)據(jù)？
玩家似乎察覺到了他過分的安靜，側(cè)過頭，看到他慘白如紙、眼神空洞的臉，以及那微微張著、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的嘴唇。
“嗯？”玩家挑了挑眉，似乎覺得他這副徹底失魂落魄的樣子很有趣。
她伸出手，不是撫摸，而是帶著點(diǎn)逗弄意味地，用指尖勾了勾他脖子上項(xiàng)圈的金屬環(huán)，發(fā)出輕微的“咔噠”聲。
“羨慕了？”她輕笑，那笑聲在死寂的客廳里顯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殘忍，“不過，你暫時還不能畢業(yè)?！彼庥兴傅仄沉艘谎垭娨暺聊簧夏菑埻昝赖哪?，“所以，安心當(dāng)我的小狗就好?！?br>
項(xiàng)圈冰冷的金屬貼著他滾燙的皮膚，那輕微的拉扯感，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林晏的身體無法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不是因?yàn)榭謶?，而是一種更深層的、源于存在本身被徹底否定的崩潰。
他猛地低下頭，將臉深深埋進(jìn)自己顫抖的雙手里，喉嚨里終于溢出了一聲壓抑到極致的、如同瀕死小獸般的嗚咽。
世界是假的。痛苦是真的。
而掌控這一切的神，正躺在他的腿上，津津有味地看著由她親手送出去的“作品”在虛假的舞臺上表演著深情。
玩家似乎覺得林晏這副徹底失魂落魄的樣子很有趣，或者說，她享受這種展示“所有權(quán)”和“能力”的過程。
她懶洋洋地從居家服口袋里摸出一個泛著金屬冷光的手機(jī)，手指在屏幕上隨意地滑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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