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阮大鋮接著道,“總有些人四處謠傳,說當(dāng)年左光斗、魏大中之死與老夫有關(guān),當(dāng)是之時,老夫已經(jīng)辭官歸里,一致仕百姓耳,何德何能遙制魏閹。
就說今年春季時傳流寇警訊,老夫便建言桐城和懷寧知縣,應(yīng)請兵入駐以為后勁,又被人四處咒罵編排。
老夫想著清者自清,便由得他們?nèi)チ恕!?br>
還不等龐雨接話,阮大鋮又忍不住道,“更有甚者造謠,說老夫?qū)戇^‘無子一身輕,有官萬事足’,老夫要是那么想當(dāng)官,分明魏閹已經(jīng)給老夫官職,為何還要辭官歸里,皆因老夫這一身的風(fēng)骨,寧可養(yǎng)望林下,也不趨炎附勢,怎會說什么有官萬事足,至為可笑!那些編造謠言者,非是不明老夫為人,只是氣量狹小,故意要冤枉老夫而已?!?br>
阮大鋮說得激動,呼呼的喘幾口氣,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灑了不少水珠在胡子上掛著。
“人生苦短,阮先生何苦用寶貴的時間,用于與那些小人計較?!?br>
“龐小友說得正和我意?!?br>
阮大鋮靠過來一些道,“個人得失,老夫早已坦然處之,唯一時常憂慮者,吾皇內(nèi)憂外患,阮某空有滿腹韜略,卻難為圣天子解憂?!?br>
龐雨聽得不是太明白,但大概知道當(dāng)年左光斗等人的死,多少能和阮大鋮扯上些關(guān)系,但又沒有確鑿的證據(jù),阮大鋮本身又極有文采,所以士林中有些人一心要疏遠(yuǎn)阮大鋮,另外一些人卻依然愿意和阮大鋮往來。
就龐雨來桐城這些日子,對東林黨聽得不太多,但對左光斗這個東林六君子卻是如雷貫耳,就在城北還有左光斗的祠堂,叫做左公廟,死了能享用百姓香火的人,可知其在桐城地位多高。
如果這樣一個人確實被阮大鋮所害,那肯定誰也不敢再和阮大鋮交往,并且百姓也會對阮大鋮人人喊打,眼下的情況看來,應(yīng)該是沒有真憑實據(jù)的。
龐雨此時聽完,知道阮大鋮在書房罵的是什么人了,反正不是東林黨就是復(fù)社。
阮大鋮突然道,“聽聞縣衙近日缺馬,老夫讓家仆從懷寧把能騎的牽了五匹來,但愿能當(dāng)?shù)谬嬓∮岩挥谩!?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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