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后咱才沒餓過,可被人整天介呼來喝去,也不是個味道,外邊人還指指點點說我在那里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br>
女子抽抽噎噎的道,“人家才沒說,誰都看得出,你做不了見不得人的事?!?br>
蔣淑瓊并不反駁,眼神有些呆滯的依舊自說自話,“咱不想讓人指脊梁骨,便換到了百順堂這個正經(jīng)的營生,一去啊,就管了幾十人的大堂,沒法子啊,東家說除了我沒人能干,咱能怎么辦呢,勉強(qiáng)就做了,每日都忙啊,忙啊,百順堂里哪個都真心的佩服我啊?!?br>
那女子轉(zhuǎn)頭過來,“蔣姐姐那你做得可開心?”
“那些都不重要了?!?br>
蔣淑瓊捂著臉嗚嗚的大哭起來,過了好一會才止住,鼻頭下吊起了一根晶瑩剔透的鼻涕。
她抬起紅腫的眼睛,“你說那些天殺的流寇,你好端端的來桐城干啥啊,河南那么大還不夠他們禍害呀,老娘才到了百順堂,日子過得哪哪都舒服了,才幾個月啊…嗚嗚…我也不容易啊,一輩子都被人呼來喝去,好不容易能呼喝別人了,才多久啊?!?br>
“姐姐可不老呼喝別人嘛?!?br>
那女子哭泣道,“我去百順堂這半月,也被你呼喝得不輕,還要每日的討好你,今日要死了,也想明白了,下輩子投胎怎地都不讓人呼來喝去,見了東家也不顧?!?br>
蔣淑瓊一拍旁邊的柳樹,“說的就是,要是命大死不了,以后誰也不討好了,衙役能怎地,知縣能怎地,皇帝能怎地,就是東家來了又怎地?!?br>
正在此時,一陣馬蹄聲從南街迅速接近。
一個聲音高喊道,“流寇退了,桐城大勝!”
水池邊一陣安靜,幾名騎手很快來到池邊,一人敲著鑼在前,大喊之后又繼續(xù)往前而去。
后面幾個騎手則停下來,領(lǐng)頭的正是龐大班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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