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鋮下轎來跟龐雨步行,走了一段到了一處木樓下。阮大鋮停下來對龐雨一伸手道,“今晚便在此樓頂層招待龐小友?!?br>
龐雨仰頭看去,這座木樓頗為雅致,大門上掛著一個(gè)“中江樓”的牌匾,每層斗角之下掛滿風(fēng)鈴,在江風(fēng)之中發(fā)出悅耳的鈴聲。
隨著阮大鋮入樓上行,每層皆裝飾華美,合適處皆滿掛山水畫卷,角落窗臺配種花草,其精致程度,即便是龐雨吃過的最高檔食鋪,也無法與之可比。
到得最高層時(shí),阮大鋮將家仆都留在下層,龐雨也只得讓幾個(gè)隨從留下。頂樓只擺放了一張方桌,阮大鋮熟練的打開四周窗戶,安慶四野盡收眼底,西北方山影蒙蒙,南方天水一色。只是此時(shí)天色漸暗,視線有些模糊,龐雨覺得若是白天過來
,可能景色更佳。
阮大鋮伸手請龐雨坐下道,“今日只有老夫與龐小友,由老夫一盡地主之誼?!?br>
龐雨道謝坐下后問道,“阮先生高義,但若是城門關(guān)閉,一會(huì)如何回城去?”
“無妨,老夫在懷寧叫開個(gè)城門還是不難的,即便是不開門,老夫在這中江樓不遠(yuǎn)還有一處臨江別業(yè),總是有棲身之處的。”
他說到棲身之處時(shí),神色稍稍落寞了片刻,隨即又恢復(fù)常態(tài)。
此時(shí)有家仆陸續(xù)上樓來,擺上一道道菜肴,不一會(huì)功夫已經(jīng)擺滿了桌面。阮大鋮連伺候的仆人也沒留,自己倒了酒后舉著酒杯對龐雨道,“今日回來倉促,家中的廚子也已去了金陵,老夫只得叫家仆去安慶頭面食鋪點(diǎn)了各家拿手菜,還是略顯粗
鄙,龐小友不要嫌棄。”
龐雨舉杯連道不敢,其實(shí)阮大鋮的這種生活,是他以前很羨慕的,阮大鋮既有錢又有才華,生活中不乏情趣,唯一讓他憂慮的,恐怕就是那揮之不去的官癮了。
阮大鋮推過一道菜,“這是德班坊的鳊魚,安慶做鳊魚的甚多,但能到如此鮮美的,便只有這一家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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