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等等我！”
那聲音還在后面追趕著，譚癩子哪有功夫理會(huì)他，好在手腳還能動(dòng)，在水中游動(dòng)片刻，比剛下水時(shí)還稍有緩解，但只短短時(shí)間，他已經(jīng)感覺有些吃力。孫媳婦又嗆了一口水，拼命把頭冒出水面，咳嗽了幾聲馬上又沉下去，譚癩子感覺女人在開始拉他的衣服，譚癩子頓覺不妙，果然女子跟著就抓到了他的腰帶，譚癩子被
女人往下一壓，連忙閉住氣，他拼命蹬水，才又把頭冒出換了一口氣。后面的女人已經(jīng)完全處于溺水的恐懼中，抓住譚癩子的衣服不停的往下壓，好讓自己的腦袋能浮出水面，譚癩子的體力在迅速的消耗，他幾次想要放開女人的手，但想到
媳婦來之不易，仍在拼命堅(jiān)持。
再次從水下冒出來，水流從額頭流下，譚癩子眼前一片迷糊，他用力睜著眼，前面水花騰騰，到處都是掙扎的人，
偷空看了一眼岸上，許多流寇正在江岸上守著，有人拿著長毛，有人在射箭，還有人在投擲石頭。前方有一處稍稍空缺的地方。譚癩子一發(fā)狠，朝著那里游過去，他體力快耗盡時(shí)，終于踩到淺水區(qū)的河床，他讓孫媳婦也落了腳，譚癩子連連喘氣，孫媳婦滿臉驚恐的咳嗽著，臉上分不清是淚還是江
水。
“頭低些，頭低些！”
他壓著孫媳婦的腦袋，這一段剛剛被驅(qū)趕過，江邊的人都往中間去了，江水十分渾濁，兩人只露出頭來，在江面上混亂的場景中，一時(shí)沒有流寇留意到。
譚癩子大口喘氣，觀察著周圍，絕望的慘厲嘶喊仍四處回蕩，但江水中掙扎水花在減少了，那些完全不識(shí)水性的人在逐漸死去。
冰寒的江水消耗著體力，譚癩子知道留著也不是辦法，但他需要喘息片刻，然后往蘆葦從那里游去，中間可能再?zèng)]有喘息的機(jī)會(huì)。
“恩公等等我！”
一個(gè)突兀的聲音出現(xiàn)在身后，譚癩子回頭看去，只見那男子正在水中游來，看起來水性不錯(cuò)，他邊游著還沖這邊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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