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子轉(zhuǎn)頭看了一眼，似乎不止一處地方。八老爺?shù)臓I中是不準哭的，平日被管隊聽到，輕的打一頓，重點就沒命了。
老頭拍拍他手，“也是苦命人?！?br>
小娃子沒贊同，但也沒去告發(fā)，他并不覺得江北人命苦，至少比起他不算，城坡之前大多數(shù)人家是過得下去的，有些普通人家翻出來的東西，也比他老家大多人家都強。
把最后一點酒喝下，小娃子細細嚼著牛肉，把目光轉(zhuǎn)向黑沉沉的南方，江北是這樣，聽說江南是他們未見過的繁華，只是那條大河阻斷了他們的道路。
“江南到底是個啥光景?！?br>
……
大江南岸的上新河碼頭上，一座客棧二樓房間還亮著燈。一盞油燈如豆，在桌面上微微搖曳。
周月如在桌邊輕輕道，“今天是除夕了，爹你吃飽些。”
提起酒壺又給上位倒了一杯酒，桌上擺了兩盤肉食，這是她能在此時籌措到的最豐盛的年夜飯了。
這還是漕幫一個挑夫炒的，客棧里的煮夫早就跑了，周圍的食鋪紛紛關(guān)門，為了這頓年夜飯，那個漕幫的三棍跑了一個下午，勉強找到一家在開門的肉鋪。碼頭上多了些征調(diào)來的衛(wèi)所兵，就不像能打仗的樣子，聽聞有營兵調(diào)動過河救援江浦，江南能用的就是南京城里的衛(wèi)所兵了，南京城里衛(wèi)所成群，編制是很大的，不過這
些軍戶說起來是兵，其實跟百姓沒有兩樣，稍好一點的都在南京守城墻，派來防江的就是湊數(shù)的，很多人連軍服都沒有。她見過的吳淞兵，看著也比這些衛(wèi)所兵可靠。
這些人在碼頭到處破門而入，何仙崖花錢打點了一個千戶，保住了后面的糧倉，這處客棧暫時沒有衛(wèi)所兵來占據(j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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