漉漉的,分明是從橋上跳下或是從對岸越河而過。張獻忠仔細看著那些街口,各處仍陸續(xù)有廝養(yǎng)逃竄出來,銀錠橋的防御在這么短時間里已經(jīng)被完全擊潰,也讓他有些焦心,房屋遮擋了視線,暫時還沒看到那支官兵的蹤
跡。
雖然已有上千馬兵和老營趕到,后面還有更多廝養(yǎng),人數(shù)很快能達到上萬,但眾人依舊人心惶惶,在場的巨寇也不敢將人馬投入眼前這個集市。張獻忠心頭也有些震驚,按照他們的想法,在新河邊耽擱的時間并不長,那些官兵登岸總要費時,他們帶馬兵到銀錠橋助守,怎么也能趕在他們前面,誰知對方已經(jīng)打到
了西頭。
這支不知哪里來的官軍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銀錠橋恐怕守不住了,而損失最大的是駐扎在附近的馬守應(yīng)。在多年流竄中形成的慣例,他們到達一處地方都會暫時在房屋中歇息,讓體力和精神都能得到恢復(fù),在冬天更是如此,走的時候再一把火燒了,讓后面追來的官兵沒辦法
利用。江浦縣作為大江上的交通要道,一向都是富裕地區(qū),城外也有大量房屋,銀錠橋雖然規(guī)模不如城池,但作為集市有大量的物資和房屋,馬守應(yīng)的人馬就駐扎在這一帶,既
防備浦子口援軍,又能有良好的條件儲物和御寒。
他們從廬州出來雖然只破了全椒,但江北沿江一帶民生殷富,官道沿途的大小集鎮(zhèn)星羅棋布,他們?nèi)該屄拥搅素S富的物資。以流賊馬兵的哨探能力,能預(yù)警絕大部分陸地追兵,通過破壞沿途基礎(chǔ)設(shè)施,短暫行軍后又能獲得撤退優(yōu)勢,但這次的水運官兵顯然超出了他們的經(jīng)驗,因為馬兵沒法偵
查江上的動向。
這支官兵來勢洶洶,上岸之后立刻展開攻勢,一個時辰內(nèi)就攻克了五里之外的銀錠橋,與一般官軍步兵的行動遲緩不可同日而語。
馬守應(yīng)臉色陰沉,他有一部馬兵駐扎在此處,雖然其中大多逃出,但他們搶奪的物資都留在集鎮(zhèn)中,根本來不及搬出,可謂損失慘重。
劉國能轉(zhuǎn)頭看看幾人,離我等營地只有十里,不能由得這官兵在此處,這集市奪得回否?
還不等幾人回答,一個管隊逃出街口,一路撒著銀子,圍觀的流寇知道官兵就在身后了。第一個官兵出現(xiàn)在集鎮(zhèn)大街的街口,此人一身鐵甲,手中拿著一支長矛,上半截已染成紅色,他竟然比那管隊還跑得快,幾步追到管隊背后,當著數(shù)千流寇的面,一槍將
那管隊扎個對穿,踩著尸體抽出槍桿后,那官兵停下來,就這樣大模大樣的站在街口,對滿地的銀錠視若無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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