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孽喲，又要死人?！?br>
唐二栓邊走邊低聲嘟噥了一句，剛好一陣北風吹來，他又冷得一抖。
他們下河的時候沒來得及脫下褲子，上岸之后只能扔掉，一些從他們面前經(jīng)過護送傷兵的親兵脫了衣服給他們，唐二栓好歹分到一件，但褲子就沒有了，現(xiàn)在一群人都是光腿。
后面有馬蹄聲，唐二栓回頭看去，幾名炮兵拖著兩匹馬，馬鞍上面放了炮架，在岸上不遠處跟著，一個輪子剛好掉落，唐二栓看到了，他牙齒一直打戰(zhàn)，叫也叫不出來，只能不去管了。
一路拖著筏子經(jīng)過了匯流處，百家下的小河就在此處流入清流河，前面的水面變窄了，但對岸的流賊步卒也被百家橋河水擋住，再沒有人往他們射箭。
對岸重新出現(xiàn)了一些混亂的人群，由于隔得不遠，唐二栓能很清楚的看出來，都是些老幼婦孺，他們對著拖炮的人指點，不時發(fā)出嘈雜的叫喊。
拖炮的陸戰(zhàn)兵都沒穿褲子，身上的軍服也是短的紅衣，跟正規(guī)的明軍外形上差別很大，還有人甚至打著赤膊，對面那些人或許并沒認出來。
唐二栓知道這些人是流賊的家眷，或者就是跟著流賊求活的百姓，但他仍分不清這些人算不算流賊，一會是不是要跟他們打仗，他也不想花精力想明白，此時精力都在拖炮上。
過了匯流處之后水面越來越窄，很多時候都在河床里走，雙腳上全是稀泥，腿腳冰寒入骨，漸漸要失去知覺。
對面突然間一陣驚叫，河岸上的那些老弱炸窩一般往西逃散。
唐二栓抽空往后看了一眼，六合那支騎兵正沿河追來，守備營的大旗在右后方推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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