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情好,要我老雷說,一群賊子都殺了干凈,文官又不準殺,老子一看他們就煩,就有勞龐兄弟了。”
……
滁州城西三里的西澗河邊,矗立著一片龐大的建筑,這里就是南直隸的太仆寺。
太仆寺這一片是查驗馬匹的地方,算滁州最平坦開闊之地,圍繞著這個中央機構,外圍也衍生出一個產業(yè)鏈,沿著官道有不少房屋,流寇沒來得及燒毀。
太仆寺里面建筑廣闊,還有驗馬的廣場,自然適合駐軍,流寇當時在附近搭建了大量的帳篷,五里橋之戰(zhàn)后,又成了關押戰(zhàn)俘最合適的地方。
龐雨在太仆寺外的街道慢慢走動,候先生和王增祿跟在身后,還有就是形影不離的郭奉友等人。
這條街道人群擁擠,到處一片喧囂,各部的士兵都有,叫賣的東西各不相同。
龐雨在滁州呆了三天,也是看習慣了,官兵中也有不少廝養(yǎng),遼軍兩千多人,真正上陣決勝的就一千左右,廝養(yǎng)也有兩千,楊世恩等部廝養(yǎng)更多,為作戰(zhàn)的官兵提供后勤。
盧象升催得既,官兵主力去追高迎祥之后,很多廝養(yǎng)還留在滁州搶奪戰(zhàn)利品,處置戰(zhàn)俘的事情也多半是這些人在做。大家搶到的東西不一定適合,于是在這里形成一個跳蚤市場,不但交換物資,也交換俘虜。
很多攤位后面都捆著一大堆人,男女都有,女的是流賊營中的各種家眷,龐雨有時路過也看一看,那些女子基本都是骨瘦如柴,在流寇營中必定也是最底層,多半是那些廝養(yǎng)的家眷,跟他在桐城見過的婆子營不是一回事。
“珠龍橋之捷,是否還要跟張都爺那里發(fā)塘報?!焙蛳壬咴邶嬘晟磉?,停頓一下之后又道,“李覺斯和劉大鞏是滁州地方官,他們必定是聽盧總理的,沒有他們佐證,報上去亦算不了功,又何必再違了盧總理的意。”
龐雨沉吟片刻道,“咱們報咱們的,原本就是守備營和標營打的,有沒有用是朝廷的事情,報總是要報的。再者說,咱們只彈劾遼鎮(zhèn),那天周元儒過來說話時,那話里有話,以本官想來,沒有違了盧總理的意。”
說起這事,龐雨還是并不痛快,珠龍橋軍功全部歸了祖克勇,與遼鎮(zhèn)沖突是計劃之外的,但龐雨確實有打算不與盧象升一起追擊,因為守備營一直立足于防御安慶和沿江救援,機動能力基本都是依托沿途城鎮(zhèn)和船運,對后勤十分輕視,他的軍隊沒有在陸地的遠征能力,如果真的被盧象升征調,走不了幾天就會垮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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