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來說，只是一個四品等級的過渡，有溫體仁的政治支持，他有著遠大的前途。
薛國觀小心的在下首坐下，“報老先生知道，司禮監(jiān)那邊有消息過來，皇上發(fā)中旨讓陳啟新任吏科給事中，下官覺得皇上是意有所指?！?br>
溫體仁的眼睛微微瞇著，聽到之后對家仆點一下頭，家仆立刻離開并關好了門，偌大的北楹只剩下兩人后才道，“家相以為意指何事？”“皇上以孤臣制東林，東林以科道制孤臣，此乃數(shù)年來朝事大局。但自皇上讓謝陞任吏部尚書，便是要鉗制東林身居要職人數(shù)。此次陳啟新入吏科，因其武舉身份，又倡廢
科舉，只能為皇上所用，乃是皇上放入科道之中的釘子，皇上連科道也不想再讓東林把持?！?br>
“僅如此而已？”薛國觀回頭看了看房門道，“皇上對科舉用官不滿已久，反而對武人青眼有加，除去這個陳啟新，七年時黃梅武舉曹蜚叩闕上書，即刻得用于兵部司務，已是一葉知秋，但
總是用于武事，此次以武舉入科道，乃是古今未有之事。由此可知，皇上已對文官怒不可遏。”
“家相的意思，最好將皇上的怒氣引往該去的地方?！?br>
“皇上所不滿者，首要便是黨同伐異、空談誤國，這兩點都是東林首屈一指?！睖伢w仁眼睛又閉起來，“黨同伐異、空談誤國，東林也不是今日才如此，皇上繼大統(tǒng)已近十載，自建奴首犯神京，便不再信東林，但東林在朝廷與地方，都是根深蒂固枝繁
葉茂，不想用也不得不用?；噬闲闹?，到底是不令東林獨大，抑或是要東林瓦解，殊難猜度。”“下官此前亦如此想，然則陳啟新之中旨一出，下官以為皇上未必不樂見東林瓦解。再者來說，老先生宰相肚里能撐船，即便不與東林計較，但東林從未放過我等，且毫不
以朝事為念，只要老先生仍居首輔之位，不僅施政處處受其掣肘，去歲東林就彈劾先生數(shù)次，老先生大度，東林卻非如此。”
屋中沉寂了片刻，火盆中的炭火發(fā)出輕微的嗶啵聲，外邊廣場上鴻臚寺官員糾劾入朝官員列隊的聲音隱隱傳來。
“那家相以為該從何處入手？”
“復社?！?br>
溫體仁微微睜開眼睛，點頭示意薛國觀繼續(xù)說下去。“東林復社看似互相勾連，實則各有心思。復社張溥頗有野心，以興復古學為噱頭，招搖行事蠱惑年輕士子，再以科舉之利收攏人心，朝廷之科舉遂為其私器。而東林早將科舉視為禁臠，張溥此等做派，既是挖朝廷的墻角，也是挖東林的墻角。是以東林對復社，明面上贊賞有加，實則心懷戒備，當年張溥攛掇吳偉業(yè)上書，之后東林無人支
持，逼得他以丁憂為名逃離京師，就可見一斑?！睖伢w仁輕輕舒一口氣道，“周之夔的那本《復社或問》，皇上是看過了，但最后要如何辦，一直懸而不發(fā)。若是追究張溥，東林樂見其成，從復社入手，當是阻力最小，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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