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永不入朝為官,亦不再策動復(fù)社社集,兩三年之后解散復(fù)社。話中的意思,以后絕不與先生為難,還會與先生聲援?!?br>
“不過是些空口白話,他不承諾也是為不了官的?!睖伢w仁輕輕道,“此人來京后還有何動向?”
“下官得到的消息,吳昌時到董心葵那里去了,又與兩位嘉興京官相聚,另外……他進京之前似去過涿州?!?br>
聽到涿州二字,平靜的溫體仁第一次皺起眉頭,薛國觀稍一停頓便試探道,“要不要找人將此事上奏,索性將復(fù)社連根拔起?!薄颁弥莸氖率遣灰松献嗟?,老夫擔(dān)憂的另有其事?!睖伢w仁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開,好半晌之后沉聲道,“皇上的心里,朝事總是要制衡的好,咱們一心想的是要扳倒東林,
乃因東林樹大根深極難應(yīng)付。若是要倒東林,便得留下復(fù)社,若是要倒復(fù)社,就暫時不能倒東林。復(fù)社在朝中根基淺薄,張溥張采已然喪膽,留他們比留東林要強?!毖^作低頭思索狀,他知道溫體仁還沒有說完,是以并沒有接話,溫體仁果然又繼續(xù)道,“這吳昌時去涿州,不知是張溥授意,還是有人指點。但從此事本官有了個擔(dān)心
,若是留下復(fù)社,以后也未必那么好應(yīng)付?!薄霸摦?dāng)不是董心葵指點的,復(fù)社此事朝中皆知,他明白分寸。或許是張溥脫困心切亂投醫(yī),也顧不得名聲了?!毖^沉吟道,“張溥吳昌時之輩皆無恥之徒,但并無把控朝
局之能,下官以為,若是要留一個,仍是留復(fù)社的好?!?br>
溫體仁起身在官舍中緩緩走動,薛國觀馬上站起,恭敬的等待這位上級的決定。薛國觀十分理解溫體仁為政的艱難,作為以孤黨形象當(dāng)政的首輔,他缺乏強大的政治團體支持,最強的支持來自皇帝,而皇帝最厭惡結(jié)黨,這就使得溫體仁在發(fā)展政治盟
友時也要小心翼翼,將自身政治力量控制在皇帝能接受的限度之內(nèi)。與東林的沖突是權(quán)力的本質(zhì)所決定,雙方都在等待機會,而此次溫體仁謀劃已久,形勢較為有利,但如何選擇最好的時機很考驗這位孤臣,一旦錯過這次,再次布局又需
數(shù)年,這中間或許就已被東林打倒。但薛國觀認為,現(xiàn)在就是最好的時機,他并不希望溫體仁錯過,輕輕咳嗽一聲之后開口道,“此番建奴入邊批猖,皇上心中震怒,宮中的消息說,建奴出邊之時,皇上又提
&nbs...>起了己巳年的舊事,痛罵東事皆壞于東林之手?!?br>
溫體仁眼睛微微瞇起,仍在緩緩走動。薛國觀繼續(xù)道,“張國維回奏周之夔舉告張溥不實,皇上對張國維已生疑慮,下旨切責(zé)其不得敷衍,若此時再攻東林,錢謙益更是其座師,張國維豈敢再作回護?江南地方
既無阻攔,取錢謙益正其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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