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樣?”
那玉冷不丁又問了一句。微風(fēng)拂起他額前的碎發(fā),玉一般的人依舊望著枝頭的雀兒,唇瓣似乎沒有動過,只有指尖輕輕搭在門框上,指腹貼著木面上下摩挲。
“她醒了,見太太給她準(zhǔn)備了早飯,很歡喜?!贝壶P唯唯回答道。
“那就好。”許禎胸口一股一直壓著的氣終于緩緩呼了出來,扶著門框的手滑下來,輕輕撫平肘彎的衣褶。
春鳳歪著頭眨了眨眼,暗中瞧著他。
今天的太太似乎心情不錯。
春鳳今早天不亮便得到夫人吩咐,在二小姐升帳之后把早餐給她送過去。夫人關(guān)愛膝下女兒,和繼女的關(guān)系竟已然好到了這個地步,她作為下人,自然是開心的。可他剛過門時,明明還和二小姐關(guān)系僵硬緊張,可如今一下子渙然冰釋,倒令春鳳有些措不及防。春鳳摸不著頭腦,只得當(dāng)是母女二人想開了吧。
今早上,她還未掌燈,天還大黑,她便聽見房里有細(xì)微動靜。她悄悄爬起來,從珠簾縫隙里悄悄窺視,見他撐著腰向床邊踱去。流銀輝光下,他一身月白色寢衣不知為何平白添出了那么多褶皺。她剛想下床去問問太太需不需要她伺候,可轉(zhuǎn)念一想,這個時候,人家肯定都已經(jīng)解完手了,還需要她上去討嫌做什么,遂又倒下去呼哧呼哧地睡著了。
等她起身之后,太太早就如平日里那樣,半坐在床頭,只不過手上并沒有拿著書看,而是輕輕掩著小腹,似乎有些不適,可是指尖輕輕劃過小腹上蓋著的衾被時,眼角眉梢卻帶著微不可察的饜足。
“太太,您今日身子不爽了嗎?”
春鳳見那玉人搖搖頭,便將信將疑地將燈點(diǎn)上。燈光一打,她才發(fā)現(xiàn)這玉人身上不知何時生出了櫻桃大小的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紅色斑來。
春鳳以為他是害了病,正要去請大夫?yàn)樗麃砜纯?,卻被他叫住,回頭便見他似乎有些頗不自在地?cái)n進(jìn)了領(lǐng)口,面色如常地讓她把玉露散拿來。
可能是晚上起夜,蚊子太多了吧。春鳳暗暗想當(dāng)然道。沒辦法,誰讓夫人這么細(xì)皮嫩肉呢,被蚊子咬了這么多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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