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這一段戲,蔣文麗沒一句臺詞,甚至只是一段開場,你們三個人,就已經從這里面看到了人生百態(tài)……其實這就是這電影牛比的地方。這段鏡頭語言運用,在我這幾乎可以說已經到了極致。沒有臺詞,也不需要臺詞,但你只要看到蔣文麗的臉,看到她的動作、神情,就會看懂很多東西……懂了吧?還有這里……”
就在許鑫說話的時候,畫面已經切換到了戲班子之中,剛才那個往自己腦門上拍磚的孩子,也就是段小樓,露著半拉屁股正在挨師父的鞭子抽打。
而就在這抽打之中,鏡頭已經逐漸從黑白,緩緩的變成了彩色。
“這里是第一個鏡頭運用巔峰。這段黑白戲的隱喻其實很簡單,就是單調與苦澀。但它忽然緩緩轉入了彩色的世界,你們注意看孩子的臉。藍色,藍色代表了冷靜、克制、自私、無情……
可這里這種藍色卻是在孩子的疼痛慘叫之中用一種漸變的色彩展露出來的。它是油彩,是被畫到臉上去的。孩子本身是天真、無邪的,可卻被人為的,涂抹上了這種冷漠無情的色彩。懂了吧?這是摻雜了成年人的功利心……畫面太有張力了!
陳愷歌對于鏡頭語言的運用,跟張導是兩個風格,張導喜歡濃烈,但他卻喜歡用這種萬花叢中一點綠的點綴,凸出一個天真無邪、甚至仗義熱血的孩子在這個環(huán)境之中,正在被帶上一個“學戲,就要成角兒,不成角兒,等待著你的就只有冷漠”的冰冷世界。”
“……”
“……”
“……”
三個人都沒說話,只是看著一幀一幀流逝的鏡頭,搭配著許鑫的講解。
從色彩、到鏡頭語言,再到開場那十來分鐘蔣文麗為了孩子的前途,從母親、到妓女、倒對孩子寄托了一切希望的演技轉換……
讓他們終于看懂了屬于自己的《霸王別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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