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天空??!
天空的積亂云啊!
它的形狀有點像爸爸的臉
艱苦的時候
我就一直靜靜地注視著積亂云
口琴無法唱出完整的歌聲,只有旋律的片段,但每一個音符都像利刃,割開他x口的思念與無奈。千雨美站在遠處,聽著那既熟悉又陌生的片語,心頭一緊,彷佛也被牽回那些被時間覆蓋的過去。
鄭唯謙吹奏著旋律,腦海里浮現的是父親失智的模樣,是見到他時喊他爸爸卻呆滯沒有回應。更揮之不去的,是母親鄭燕蓉曾怒喊的話:
「是道重光!是他把我們一家人的命運推入深淵!你父親落魄成這樣,他脫不了責任!」
那聲音在鄭唯謙耳中縈繞,將口琴的旋律攪得更苦澀。他右手握著口琴顫抖,左手卻緊握成拳,指節(jié)泛白,彷佛要把母親鄭燕蓉長年積壓的埋怨與自己的無力感,一并碾碎。
千雨美在海朝的通知下,從府中疾駛而來。手機上的追蹤訊號一路閃爍,把她帶到東京灣海埠頭公園。下車時,她幾乎是被心跳推著走的。直到望見那抹熟悉的身影孤獨地佇立在海風里,她才像被什麼攔住般,放慢了步伐。她沒有立刻打擾,只靜靜站在一旁,看著他吹完整首《おやじの?!犯赣H之海。夜風拂過,旋律飄散在東京灣的夜空,帶著深不可測的傷痛。
曲終時,鄭唯謙才感覺到她的存在,他微微一愣,卻什麼也沒說。千雨美走上前,眼里盈滿心疼,她伸出手,輕輕撫上他憔悴的臉龐。鄭唯謙身子微震,然後將她攬入懷中。那一刻,他的世界似乎才稍稍穩(wěn)固。
「你到底發(fā)生什麼事?」千雨美的聲音顫抖,卻滿是關懷,「我聽到海朝打給我,我立刻就趕來找你,看你這般模樣,我真的……好心疼?!?br>
鄭唯謙張了張口,千言萬語堵在喉嚨,發(fā)不出聲。他的腦海里,卻一次次閃現母親怨恨的眼神與話語。他心里明白,真相如刀,若說出口,恐怕會連累眼前的千雨美一同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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