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廉永騎著馬,抱著刀,難得抬起了垂暮不堪的臉龐,看著遠處天空之上,那一朵朵被熏黑的云層。
在他的身后,六萬余的老兵戶,保持著急行軍的長蛇陣,順著望不到盡頭的官道,沉沉前進。
大多數(shù)的老兵戶,并沒有制式的裝備,連著身上的袍甲,都是自制的粗糙木甲。手里的刀器,也大多磨了又磨,卻依然磨不去滿刀刃的銹花。
許多人沒戴頭盔,任著滿頭的銀發(fā),散于風中。行軍的長伍中,終究是年紀太大,不時有人受寒咳出了聲,也不時有人腳步打抖,差一些摔在了泥地上。
深深淺淺的腳印子,一路鋪了過來。
“大紀兒郎七百萬,罷刀止戈送白頭?!绷来瓜履抗?,聲音里滿是嘶啞。
天色之下,遠遠看過去,六萬人的行軍長伍,至少有半數(shù)的人,早已經(jīng)是蒼蒼白頭。
如他們這般的年紀,若是盛世太平,該有子孫承歡膝下,安享天倫。
卻不道,活了一場古來稀,還要提刀破賊。
“大紀佑豐十九年,十萬兵戶出西疆,七戰(zhàn)破狼關,叛軍無不聞風喪膽。”
“我等那時,長刀破浪千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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