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他只希望于文那邊的一線關(guān),并沒有被攻破。若是十幾萬北渝大軍,踏過一線關(guān),長驅(qū)直入,到時候,整個江南將徹底大禍臨頭。
“于文將軍,還請守住啊——”
……
楚州蛇道,一線關(guān)。
污濁不堪的硝煙,不斷升上天空。長長的城墻,已經(jīng)被北渝大軍的投石,砸得千瘡百孔。連那座守城的狼牙滾檑,六根鐵索徹底斷去,直直滾下城外的壕溝。
但即便如此,城頭上,依然有人影在搭弓捻箭,依然有人影在準備沸水傾倒。
“還在守,還在守!”蔣蒙聲音帶著怒火。這一線關(guān)的守卒,便如小看了他們一般。哪怕不死不休地強攻四五日,依然沒有倒下。
“立即整軍,再攻!”在不遠處,常勝面色發(fā)沉。他猜的出來,這一線關(guān)上,不管是守卒和民夫,都死的差不多了。
聽說那位主將于文,還被投石砸到。這明顯,已經(jīng)是死局了。這些蜀人,到底在堅持什么。
……
城頭上,彌漫的硝煙之中,一個渾身染血的蜀將,杵著刀穩(wěn)穩(wěn)站著,他的一腿,已經(jīng)徹底血肉模糊,被砸落的投石碾斷了腿裸。
但杵著刀,依然站著。站著遠眺城外,站著指揮殘軍。
三千人的守卒,五千余的民夫,拼到了第五日,只剩下兩三百的守卒,千余人的民夫。
城關(guān)下的溝壑,尸體堆了一層又一層。血腥的氣味,彌漫久久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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