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右耳戴了傳譯耳機，左耳沒戴，但兩耳同時產生了耳堵的錯覺，一直堵進腦內，讓他忍不住搖搖頭，再搖搖頭。
在他悶堵無望的耳道中，憑空一句話傳進來。他看到屏幕中的女人嘴唇在動，她正對他說話：
「站起來?！?br>
這聲音無論如何都不是通過正常方式到達他耳內的，更像是貼著他的血肉和骨骼直接傳進他的大腦了。
顧澈本能地想要轉頭去看段長生，去看他有沒有聽到這句話。
但顧澈沒有轉頭，他只是驀地站起來，如她所要求那樣。
段長生能聽到。
若非被祈遣的對象，則會像正常人那樣平淡無奇地聽到祈遣的命令，就像剛才他們聽她與那條蛇的對話一樣，段長生知道瓊的能力。
他還知道，他即將聽著瓊一步步指揮顧澈，看他走過來、伸出手，挖出他的一只眼睛。
「走到段先生面前?！弓傉f。
顧澈的目光從屏幕上轉開，轉向段長生。
他拉開身后的座椅，抬步走過去。
他視野中依然只有那個女人是亮的，其他部分都沒有光，一片晦暗，包括他面前的舊友。
段長生坐著沒動，只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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