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笑夢低聲道:“你學(xué)的是劍,可霍右使內(nèi)功深厚,掌力雄渾,若壓住了你,只怕你招式難以施展,你可有應(yīng)對之法?”
“我不用劍,就以掌法與他對敵。”
顧笑夢吃了一驚,“可你……你不曾學(xué)過掌法呀!”她看了眼坡下,“霍右使掌法攻守兼?zhèn)?,幾無破綻,尋常當(dāng)真很難與他相抗,你不通掌法,就算朱雀教你的內(nèi)功心法再是厲害,倘若沒有合適招式承載,倒還不如用劍了?!?br>
君黎沉默了片刻,將刺刺的手放到她手中,稍許俯過,輕聲道:“我有辦法取勝。單夫人若真有心,一會兒到了演武場,能否幫我一個忙。”
“自然可以?!鳖櫺袅r應(yīng)允?!澳阏f就是。”
君黎往顧笑夢耳邊說了幾句,聲音越發(fā)地低了,不遠處的單疾泉始終細細傾聽幾人的言語,此際卻竟發(fā)覺半個字也聽不見。他心中大驚。以他的耳力,君黎將聲音壓得再低,這么近的距離,怎可能一無所聞?莫非他其實什么也沒說,只不過是賣個幌子?可卻也百思不透此時此刻打這樣的幌子又能有什么益處。
他并不知道君黎在這耳語之中也用上了“流云”。這聚意而微的一訣巧妙而用,便如將言語之氣息都變成了有形之物,只精準(zhǔn)送入一個人的耳中。武學(xué)高手之所謂“千里傳音”、“入密傳音”,亦是異曲同工之質(zhì),旁人縱近在咫尺,也難得聽聞。君黎防著單疾泉這般高手,更是尤其地小心。
言畢只見顧笑夢猶豫著點了點頭,“你既說了,我總會做到。”一旁的刺刺面露困惑之色,望著君黎,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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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場不過是有幾撥秋葉輕擾,打掃畢了便已是干凈肅殺,一如往昔。
但天像是有點變了。君黎走下山坡的時候,似有若無仿如牛毛的細細小雨正灑出了幾絲端倪。顧世忠一眾好友也匆匆上完了香拜完了故人,欲待跟進顧宅觀看,哪料坡下程方愈卻出言逐客:“此事原是我青龍教與君黎道長之恩怨,諸位既然祭拜已畢,可自行離去,恕我等不能遠送。”
眾人面上皆是失望之色,但俱猜程方愈這話是得了拓跋孤的授意,亦無可奈何。此地是顧宅舊址,顧如飛和顧家眾把式等自然放了進來,夏琝原是拓跋家的親戚,也一樣讓進了場內(nèi),不過似淳和子這般的卻是斷無機會——程方愈雖然心軟不忍盡數(shù)拂了面子,拓跋孤的本意與底線總還摸得著,知曉他必是不想再有節(jié)外生枝。比武之事說來輕易,可刀劍無眼,拳腳無心,倘若是內(nèi)力相拼,更是不死不休。江湖上多的是說好點到即止卻到底成了你死我活的較量——出手的輕重有時也當(dāng)真不受己控,針鋒相對之下的毫厘之差,都可能致人死命,他料想拓跋孤定是不愿在外人面前多落口實——也因此暗里越發(fā)為君黎的性命擔(dān)憂。他倒不為霍新?lián)鷳n。他從沒想過霍新會落敗。
進來的眾人都自找了屋檐,分散著站定?!坝心銈冊诖艘埠谩!蓖匕瞎孪蝾櫦冶娙藪吡艘谎?,“就算是給今日的比武作了見證了。”
整個空曠的場地只交給了君黎與霍新二人,顧笑夢卻忽地上前了一步,“拓跋教主,比武之前,屬下有兩句話說,不知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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