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琰只得死了心,答了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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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次日到得稍早了些。上首待要主持聚會的乃是司業(yè)與一名太學(xué)博士,兩座一席,余者則俱為四座一席。兩人與他招呼了幾句,因不甚熟識,便也未多說話。夏琰自找了一處偏席先坐了。
余人三三兩兩結(jié)伴而來,不算太學(xué)生,也有近二十個。官員之中,禮部、吏部來的人多些,但大多官階不高。朱雀猜得不錯:集結(jié)“紹興六士”一事多少有些大膽,太子果然沒有現(xiàn)身——倘此事有了任何紕漏,他總還有機會置身事外。
范致能來得也頗早,與另一名太學(xué)博士攜了手一同入了座。吏部有幾個他的共事舊朋,便與他自在閑聊起來。夏琰這邊初時冷清,不過禮部兩個官員因去年恭王選妃那時與他見過,也算舊識,寒暄了幾句,就頗不見外地坐在了他同席。
攀談間便聽聞幾個皇子雖不能親至,但都會派府中有能有識之人前來。一個便道:“太子府總多半是田大人過來。”
另一個連忙咳了一聲,表情十分古怪。夏琰已道:“太子府——哪位田大人?”
那兩人面面相覷,一個便試探道:“夏公子還不知?”
夏琰搖頭,“我近日少在內(nèi)城,看來是錯過了什么要緊事?”
兩人面色愈發(fā)尷尬,一個只得道:“太子府的夏君方大人你總認(rèn)得吧?原先是……原先是夏家莊的大公子?!?br>
“認(rèn)得。”夏琰道,“怎么?”
忽然才一怔,“那個‘田’大人——是他?”
“可不就是他。”兩人也不知是嘆氣還是暗笑。
夏琰未再追問,神識一時紛亂,愣愣坐著。他隱約有種感覺——夏琝或許正是因聽說自己改姓了夏,才不愿意再姓夏。
有那么些不期然的難過涌了上來。不管關(guān)于夏琝身世的傳聞是真是假,至少,那么久以來——他雖沖動之下投奔了太子,任憑那身世傳言沸沸揚揚,也一直不曾易改自己的姓氏。卻偏偏是現(xiàn)在——他想必已對自己恨得極了,以至于,竟不愿意與自己共此一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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