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沈鳳鳴也隨著她推門入內(nèi)。
“我……我明明看見……”秋葵幾乎噎語,“我明明看見,你和婁千杉……”
“婁千杉?”沈鳳鳴有點(diǎn)愕然,隨即失笑,“湘夫人,你莫不是發(fā)了大夢?我們這回來只有你我與凈慧、賀攖兩位師叔,哪里來的婁千杉?”
秋葵腦子里空幻幻地一白。莫非自己當(dāng)真是做了場夢?昨夜種種——尤其是那彎新月——的確有些真幻難辨,此際天光慘慘然似有若無,屋中空曠一新,沈鳳鳴表情詫異,仿佛都在證實著她的荒唐所見確實只是一夢。自己昨天是不是真的坐在窗前睡著了?從賀攖與婁千杉一起回來開始,就是一場夢境?
“你是見了鬼了吧。”沈鳳鳴見她表情古怪,大笑著去拉她手,“睡得久了,容易發(fā)夢。還好天亮了——走吧,聽我說點(diǎn)正事,就不會亂想了?!?br>
秋葵卻沒有動,怔怔聽著風(fēng)從窗隙穿過這間空曠曠的屋子。不是,不是的。就算那一切所見都看得錯了,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聽覺怎會錯了?她分明聽到婁千杉在庭院說話,聽到她在屋里輕輕哼著曲兒,甚至聽到過沈鳳鳴在自己的門前停過那么一?!敲炊嗲迩宄募?xì)節(jié),怎么可能是場夢?
耳中忽再聽到幾絲獵獵之聲——像衣袂在微風(fēng)中作響。她陡地掙脫開沈鳳鳴——是窗臺。窗臺上有件什么東西,好像是一張薄薄的紙片被壓住了一角,正自隨著窗隙的風(fēng)翻騰著邊兒作響。
沈鳳鳴好像同時也發(fā)現(xiàn)了。他面色仿佛也微微變了變,幾乎與秋葵同時,他已搶到窗口。
那是一張字箋。他想伸手去奪,可秋葵沒有給他機(jī)會——一聲綿軟的輕響,他只扯到了無字的一個碎角。
秋葵已經(jīng)抬起頭來看他。沈鳳鳴看見她將手中紙片舉起,冷冷橫在他雙目之前。她什么都不必再說。那字箋上——留著兩行筆跡。
他突然想起,在許久以前,婁千杉也是這樣,用幾行筆跡,就輕易地奪走了秋葵的信任。
他恨自己怎么會給了她第二次機(jī)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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