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時兩人一是為了探清幻生界地形,以備黑竹各組分頭行動,二是為竊取蠱蟲,以為研究解法,縱使有了青龍教的意外,此計亦不可廢。是以沈鳳鳴便留下歐陽信探聽青龍教虛實,自己獨去了幻生界駐地。卻哪料青龍教的駐地之中亦布了毒蟲為防。歐陽信雖輕功卓絕,畢竟敵不過飛蟲走蛇之敏,不防之下便著了道,幸虧青龍教人不識蠱訊,他撤出及時,還未被察覺。倘換作是在幻生界的地頭,只怕早已難逃。
秋葵遠遠望著廊下園中幾株花草。在她看來,兩人分開行動原就是個錯誤——本就是為了互相照應(yīng)方由二人同去,倘若分開,倒不如一個人去還更安穩(wěn)。
好在歐陽信雖然受傷,還是帶回了不少青龍教的消息。除了領(lǐng)頭的程方愈之外,青龍教排得上號的還來了他的左右手之一龐曄,以及左先鋒單疾泉麾下的向琉昱。單疾泉本人倒是沒有來——粗想有些奇怪,畢竟拓跋孤一向更習(xí)慣用單疾泉。不過細想之下,一是青龍右使剛剛身故,谷中不可無人,二是上次單疾泉和幻生界之首關(guān)非故似顯不睦,而程方愈卻是關(guān)非故的眷親,兩人共處想必更少齟齬猜忌。如此,派程方愈來而留單疾泉在谷中,也是合理。
饒是如此,秋葵胸中還是涌出萬般疑問來,李文仲著人來請二人早粥,她全無食欲,搖手婉拒,只待沈鳳鳴回來問個清楚。
廊上很快只余她獨自站立。怔忡間忽依稀聽見些熟悉的步聲,她不自覺抬頭望了一眼——辰時已是過半,沈鳳鳴回來得很準(zhǔn)時。
“聽說你耍脾氣,不肯吃飯?”他笑得不像有一絲沉重的樣子,“這是怎么了?”
“你不是叫我在歐陽信這里等你?!鼻锟目跉鉀]了先前的譏諷高銳,縱然還是反問卻也顯得低低沉沉的。
“這回怎么這般聽話。”沈鳳鳴走近,與她并肩向廊外漫漫而看,“歐陽信醒了沒有?”
“一直睡著?!鼻锟?,“你去哪里了?”
沈鳳鳴看了她一眼——她竟問得認真。
這一路共處,得與她認真說幾句話,似乎也是不易。他便也正色道:“替歐陽信完成他本來該做的事?!?br>
秋葵大致明白過來——黑竹會眾人分為六組,正藏身城郊,雖然各自任務(wù)早已確明,卻獨缺一份詳細地形與布守圖。如果是以往的大任務(wù),黑竹會多半會派一組探察者先行,查明地形后繪好地圖,其余各組再行出發(fā),不過這次,幻生界不比其它——蠱蟲為訊,乃是天然的司防屏障,若非懂得其蠱術(shù)竅要之人,身手再是靈敏,怕也難以與蟲蠱相比,極易觸弦,只能由沈鳳鳴親去。而之所以帶上歐陽信,一是他輕功出眾,二是他擅長記憶地形,三是若條件得利,他能順手帶些什么回來。歐陽信本該今晨于約定之時去往約定之地,將地形圖分交于各組,哪料他卻受了毒傷,是以那連夜繪圖、一早秘會之事,當(dāng)然只能由沈鳳鳴來完成了。
她勉強一笑,“看來你早上還算順利?!?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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