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琰才驚了一驚,“你說鳳鳴——認識徹骨?可是……十八年前?他……”
“十八年前,他是還小,也還沒加入黑竹,我也不知他在何時、何地認識的徹骨,不過……你有沒有注意過他的兵刃?”
夏琰仔細回想。很少看見沈鳳鳴動用兵刃,除了偶爾的、那隱于袖間的……
“匕首???”他脫口而出。
“沒錯,匕首?!庇崛鸬??!八玫牟坏秦笆?,而且正是徹骨的匕首。他為了叫我拒絕不得,在見到我的第一天,就將那把匕首給我看了。我當時追問他與徹骨是何關(guān)系,他不肯答,卻說將來若某一天我讓他成為黑竹的第一人,他就將這個秘密告訴我?!?br>
“他……他真這么說?”
“我也覺得他很大膽,大膽到敢這樣與我說話,這樣與我談條件,不過我當時手頭也沒有可用之人,所以便答應(yīng)了。他倒的確幫了我不少忙,只是,眼下看來,我是幫不了他了——不知你們兩人的交情,可能讓他開口對你說實話?”
夏琰愣怔怔地坐著。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何其不了解沈鳳鳴——那些自以為已經(jīng)探知了的秘密,原來也不是他隱藏的全部。
“他如果要說,早就對我說了吧……”他苦笑?!八懔?,我一不認識徹骨,二也不喜打探他人秘密。黑竹的往事,我知道這些已經(jīng)足夠了?!?br>
他站起身來,“打擾前輩太久,我先……”
“你真的不想知道嗎?”俞瑞仍在迫人地追問,“如果沈鳳鳴的匕首功夫是傳自徹骨,你就不想弄清楚——去年他帶人在鴻福樓埋伏,是真的如他所說,只是拖住青龍教眾人,還是想趁亂殺了席上的顧世忠與程方愈?如果那天不是凌厲偶然出現(xiàn),他們兩人說不定根本活不到回青龍谷——即便如此,你義父還是死在黑竹會的手里——最后殺他的人固然是馬斯,但你認為沈鳳鳴是真的攔不住馬斯,還是不想去攔?甚至——他會不會根本就是在利用馬斯……”
“你想證明什么!”夏琰面色蒼白地上前兩步,脫口而出,“俞前輩,我有點弄不清你的立場——你口口聲聲希望徹骨還活著——如果你當真認為鳳鳴是想要給徹骨報仇,那他所做應(yīng)該也是你心中所愿吧?你與我說這些——難道你希望我阻止他?還是說——你說了這么久,不過是找機會挑撥了我與他,讓你還能乘虛而入!”
“我還能怎么乘虛而入?”俞瑞冷笑起來,“神君想來是準備將我關(guān)到老死,縱然你們斗個你死我活,與我又有何干系?老夫只不過想求得一個真相。我想知道——徹骨究竟是為了什么而死。你難道就沒有想到,魔教、魔音——沈鳳鳴、殘音鎮(zhèn)——這其中到底有什么樣的關(guān)聯(lián)?不錯,十八年前,奏琴的不可能是沈鳳鳴,可他是魔教傳人,十八年前他的長輩應(yīng)該還在吧?如果真是魔教的前輩,偶遇了那一場大戰(zhàn),那也不是他們的錯,何必又要絕口不提,還是說,那一場大戰(zhàn),正破壞了他們的什么計劃?今天是你來尋我問起徹骨,既然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你難道就不想弄清楚,沈鳳鳴到底是想隱瞞些什么!”
“嗤”的一聲,燈滅了,不知是燈油耗盡,或是受不住了這般抑壓的氣氛,牢室陷入永夜般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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