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髓’——是什么?可以救我大伯?”關(guān)代語已經(jīng)跟上。
“可以一試,不過就是——他要受點(diǎn)苦。”
“不是他要受點(diǎn)苦——你怎么辦?”秋葵急道,“你幽冥蛉劇毒還未解,你還要吸入新的劇毒?”
“不就是仗著有這身劇毒,否則怎么敢輕用‘吸髓’?!鄙蝤P鳴道,“你放心,這冰蠱雖然還未找到源本,不過只要是同源蠱毒,毒性必越不過‘幽冥蛉’,不會(huì)有事。”
“真的么?!鼻锟麑⑿艑⒁伞jP(guān)代語急急道:“要怎么做?”
“你先把你大伯扶起來,將他上衣除下,以脊背對著我。”沈鳳鳴道,“余下的我來就是。”
關(guān)代語連忙照做。秋葵攔阻不得,只得退到一旁。沈鳳鳴又令人將燭火置于臺(tái)上,將袖間一匕取出,放于火上稍許炙烤。
“是……是要用匕首刺開脊骨嗎?”秋葵有點(diǎn)猶疑。
“這回沒有刺刺的針,就用匕首了——反正他一個(gè)男人,又不比你嬌嫩?!?br>
秋葵原本還未曾想得太多,可沈鳳鳴這一句話,她忽有了兩三分代入之感——上一次,自己就是這樣毫無遮擋地裸露在他面前的嗎?那些本不曾也覺不必去想的細(xì)節(jié)忽然都自心尖綻出來——那想要忽略遺忘的舊事卻以另一種方式呈現(xiàn)于眼前,她忽怎樣都無法再淡然于沈鳳鳴早就那樣看過自己身體的事實(shí),連呼吸都急促了,急促得渾身發(fā)燙。
此時(shí)的沈鳳鳴卻無暇注意到她的心思。“吸髓”畢竟不是易事,即便已非首次而為,他也不可能分心他顧。秋葵慌亂亂不敢再看,回過頭,避到屋角。呼吸還是靜不下來,理應(yīng)已經(jīng)痊愈的脊上的傷口,都傳來一陣一陣若有所指的酥麻的痛辣。
耳中傳來關(guān)代語的驚呼和沈鳳鳴的低語,秋葵只覺連太陽穴處都怦怦劇跳起來,不得不越發(fā)避出了屋外,明知不該卻也忍不住要去想那時(shí)的沈鳳鳴究竟做過一些什么,可曾——可曾更逾矩地對待了自己。腦中紛亂,她無法想象這樣的自己又是如何能夠在那之后面對他——那所有與他相對的樣子,本都該只余無地而容。
也不知心思沉沉浮浮地過了多久,一名守在門口的漢子見她面色變換不定,猶豫許久,小聲道:“秋姑娘……還好么?”她稍許醒神,小心翼翼地轉(zhuǎn)回頭去,看了一眼屋里的景況。關(guān)代語還瞪圓了眼睛看著,但面上的淚色收去了好多,顯見已看到了希望,不再大呼小叫??墒强匆娚蝤P鳴背影的輪廓,她又頓然回頭。她不知該不該繼續(xù)留在這里,還是——在不得不與他一起離開洞庭、上路回臨安之前,都再也不要見他的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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