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別亂猜了。”秋葵露出不快之色,聲音卻壓得極低,大約也是曉得瞞不過沈鳳鳴,只能道,“這事朱雀一直說,萬不可叫人知道,就是這府里這么多人,也都不曉得的,眼下便只有君黎、我,還有邵宣也夫婦兩個知曉。我若說與你,你萬萬不可再與人說了!”
沈鳳鳴若有所覺,便點點頭。秋葵方將依依身懷有孕一事告知于他,又道,“原本邵宣也他們,定也是不會告訴的,可依依——前幾個月都沒事,反是這兩日突然,有了些異常,君黎雖然懂醫(yī),脈象瞧了還好,可這又非他所長,要細問細察也不方便,萬一再有什么突然,怕就應對不來,朱雀也是權衡了再三,讓他去把邵夫人請過來的。為免人疑心,自然是裝作給我治內(nèi)傷,要假裝與我行了針,所以在我這待了甚久。”
“怪道你這么緊張,不讓依依出門,君黎說朱雀這些日子‘有要事’,也是這個吧?”沈鳳鳴恍然?!八F(xiàn)在怎樣,要緊么?”
“應該無礙,只是要喝幾服藥穩(wěn)一穩(wěn),飲食上也消更多在意些?!鼻锟?,“方子我隨身藏了——正在發(fā)愁,如何抓藥才不致被人發(fā)現(xiàn)不對——總也不能在太醫(yī)院拿藥,只能去外面,可是我們幾個,不論誰去,若給人發(fā)現(xiàn)抓了這些藥,都易引了懷疑,若是在府中煎藥,藥味藥渣更是難處理,所以朱雀說,叫邵夫人在外頭抓好了,每日煎完交給邵宣也帶進來。偏他又是個每日要點卯的,天天大半夜起來煎藥再帶進內(nèi)城,引人注目,也是樁麻煩事。何況——對他們,我總還是不能完全放心?!?br>
“這個容易啊。你把方子給我。”沈鳳鳴笑道,“對我可放心?我每日早晚進來看你一趟,送些湯水,內(nèi)城里都沒什么異議吧?”
“你去抓這種藥,怕也不妥。”秋葵眉心不舒?!傲袅撕圹E下來總是不好。”
“我估摸著邵夫人回去就會抓好藥了。她若是懂醫(yī),一定常與藥鋪子打交道,抓什么藥都是尋常。你與我個什么信物,她認得的,我?guī)н^去,讓她將藥都交我——我家里沒人,煎藥沒人知道,小心點處理藥渣就是了。你只消在內(nèi)城多放些話,讓人曉得——你同我好了,一日不見個兩三回都不如意?!?br>
“一兩日來一回就好了!”秋葵忙叱他,“每回多煎些,這天不致會壞了,待到了時辰與依依溫一溫,哪里用得你每天來這許多趟生出事來?!?br>
話雖如此,她總還是將藥方拿了出來,交與沈鳳鳴?!斑@方子君黎也看過,該是不錯,你千萬藏好,煎藥前,也比對仔細些?!?br>
沈鳳鳴收了,那手還是張著,“信物呢?”
秋葵想了一想,便叫他等著,回屋取了一支金針出來,“邵夫人雖然沒與我施針,但留了一副金針在這里,說起來是專與我用的。你將這針拿給她,她必就知道了?!?br>
沈鳳鳴原期她給件什么貼身信物,見是邵夫人之物,不免失望,“你呢,你便沒什么信物能與我?”他臨走卻也不忘露出涎色。
秋葵再不肯多與他好辭色,“我都與你做了新衣了,你還待怎樣?再要不愿,你將這衣裳脫下來還我!”
沈鳳鳴故作夸張地一躲,笑道:“等我明日煎好了藥來。”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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