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景不長(zhǎng),喜事后頭就跟著憂啊,兩位夫人都趕在同一天生產(chǎn),逢大兇之日,穩(wěn)婆兩頭跑都來不及。也是造化弄人,正妻生下一男胎,隨后不久便撒手人寰。而小妾的故事,就玄的不能再玄?!?br>
周圍的人越聚越多,他還故弄玄虛,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才繼續(xù)。
“小妾那邊也是個(gè)男胎,不過穩(wěn)婆來晚了,剛剛生下來,沒想到會(huì)夭折。趁著大家都在正妻那,這小妾竟然全然不顧身體虛弱,抱著襁褓中的死胎,一個(gè)人在夜里跑到山上去責(zé)問通盤佛。她撲通一聲跪在通盤佛的面前,是既怨又求,怨他賜子又不保子,求他無論如何都要讓這個(gè)孩子活下去?!?br>
“誰也沒看見當(dāng)時(shí)的情況,只是后來才知道通盤佛真的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讓這孩子活了過來,小妾也和正妻一般,因?yàn)檫^于操勞,在佛前就棄世而去。從此總把頭府上多了兩位少爺,子借母命,真是造孽啊?!?br>
場(chǎng)下聽眾一片唏噓,也有些聽說過這個(gè)故事的,都靜等他的后文。
“時(shí)間一長(zhǎng),總是有些人會(huì)談?wù)撨@二少爺?shù)脑幨拢瑐鱽韨魅サ搅丝偘杨^的耳朵里,大家都說通盤佛自從救活了他的二子,便一直不靈,好像是啊,從那座金身神像里離開了。一個(gè)小小孩童,犯得上讓降世神佛如此在意嗎?難道是那小妾與神佛有什么私情?還有的啊,說神佛見孩童可憐,就把自己的命借給了他,把他認(rèn)作自己的孩子。這,我們就不得而知了?!?br>
他再不開口,下面的看客就急了起來,紛紛問他。
“后來呢?”
說書先生捋了胡須,這然后的事他也沒聽到,該如何編纂一段呢?
就在此時(shí),原本還晴朗的天,突然暗下來,豆大的雨水從天而降,看客們雖好奇,但也四散逃開躲避,對(duì)于他們來說,不過是茶余飯后聽了個(gè)有趣的故事罷了,至于有沒有結(jié)果,很快就會(huì)無人記起。
說書先生起身忙著收拾他的小攤,雨水落在身上很快濕了褂子。
“老天真是不長(zhǎng)眼,我還想靠著這事多討些賞錢,這下可好,既廢了口水,又丟了銀兩?!彼麑⑿∽劳七M(jìn)身后的棚子里,拿紅布四四方方蓋好,口中嘟嘟囔囔罵著天,沒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
頭頂探出一把傘來,替他遮住了雨,不至于淋得太濕,老者疑惑地抬頭一看,是方才他打算討賞的那位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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