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云俯在門邊,聞其聲遠去,如今自己已被強行帶回樓中,恐怕人盡皆知,再逃更難。早知如此,在船上真就跳了,將天命違之,可還能再見那人?
有時他甚至覺得自己就如枚看似重要的棋子,只能被操縱在方寸之地,最后執(zhí)者失去耐心,他就被推倒,隨意扔在一邊。
推開陳舊木門,方才覺得此地熟悉,并非沒有原因。由生轉(zhuǎn)熟那一瞬間,厚重的風迎面而來,視線落到中央。
原這真是那人的院子。
一連串驚雷如同迎面滾來的雪球,陣陣落地,由緩到重,聲音愈發(fā)大,催促著雨水的來臨。
畫云踟躕過后,立刻跨過門檻,到了桌前拂去厚濕的落葉,露出底下干裂的深紅色木頭,風吹日曬許久,吊著最后一口氣沒有倒下。
紅木圓桌上面攤過許多陳舊的書本,每當他練功武到近處了,就順便以各類拳掌聚氣上前沖,直到故意翻去幾頁,討桌邊人訓他淘氣。
所以不常有夸獎,總覺得在方負春眼中,無論多努力都仍舊不足,除了練功那一晌,收勢后不急著趕他走,有杯茶,相顧無言,多坐也是局促。
已經(jīng)是極快的動作,也讓雨點陸續(xù)打滿身上,他停在廊道下,怨自己從未發(fā)覺這院如此之大,只是收個桌椅都來不及。
遲生新芽的枯樹下,滿地斷草被風吹歪。
二人曾于很長一段時間,同溫功法,切磋武藝,朝來夕往。
按理說非同行,如何都不方便,他曾有意無意提起幾次想搬院子,轉(zhuǎn)念想到若和方負春住在一起,更是不敢,又自己搪塞過去,找了臺階下。
如今已不再需要誰的同意,自己朝思暮想的院子就在眼前,不必爭搶就已經(jīng)歸屬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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