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孫舟業(yè)不好說自己是想讓他多睡會,引來誤會,于是背著身蓋好白布,說,“我正來尋你,才聽其他同門說你夜中未歸,所以進來看看。”
師兄在桌面疊翹起雙腿,用手撐住下巴,一時又愣了去,直直盯他看。他那身米色的瀾衫垂感極好,腰處素色的束帶,壓得形體氣質(zhì)得當。
他輕咬住無名指尖,不由得心煩意亂。此刻又有了些實感,原來師弟會變成如今模樣,他竟覺得格外生分,不似從前,好像隨時都要劃作兩種人。
背后悄無聲息,許是真的生氣了。孫舟業(yè)蓋好劍上的白布,轉(zhuǎn)過身有些歉意道:“師兄莫怪,我知不該擅進你的屋子,如今樓里總有妖物作祟,我有些擔心……”
李無思清了清喉嚨,錯開視線朝門外看,挪動身體調(diào)了個舒服的姿勢,說:“有何擔心的?昨夜睡不著出門走了會,半路碰上方負春,那小子神神叨叨的,非說要去勾陳樓里搗鼓那個陣眼,喊我?guī)退L,望了一晚上也沒個所以然來。”
得知原因,孫舟業(yè)靜靜地看著他,覺得他面色憔悴,盡顯疲態(tài),只是強撐著。
“事沒法都堆在一日做完,養(yǎng)好精神再去也不遲?!?br>
“話雖如此?!崩顭o思一想起下山就有些惰性纏身,連語氣也軟下來:“我倒無礙,不睡也死不了,就是……要出躺遠,你還想跟我下山嗎?”
孫舟業(yè)并未立刻回答,而是走來立在他身后,伸手撫上他的肩膀,輕柔按捏,說道:“只要師兄開口,去哪我都跟著。”
鼻尖傳來一股異香,腦中隨之愈發(fā)昏沉,李無思甩了甩頭,捉住師弟的手腕拿近了些,細聞后陰陽道:“真是人大了,膽子也跟著大了,敢在我身上用迷香?”
師兄心火旺盛,遂脾氣燥了些,手勁不容小覷,腕子隱隱發(fā)痛,他咬緊著牙,一時有些僵硬,直到掌心都發(fā)麻。
“有時間在我這搗鼓這些歪門邪道,還不如回去收拾行李。”李無思松了勁,扯他彎下腰側(cè)耳來聽,“再等你三刻,陪我去趟花林?!?br>
一個回身,毛栗結(jié)結(jié)實實落在額頭上,也就是這招,學得師尊而勝于師尊。孫舟業(yè)表情痛苦,可算有了些不同往日正經(jīng)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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