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孫舟業(yè)從魚龍觀場尋著降嗔那時,他正一身酒氣,換去衣下常穿的軟甲。銅鏡中顯出二人的臉,降嗔透過鏡面,瞧他有些躊躇,便放下手邊的事。
“不趁著時候在外面玩,跑到這來找我做甚?”
“河道明日解封,他說累了,還在船上歇著?!?br>
僅是衣物抬起的一瞬,他瞥見舅舅的腹側有處極重的擊痕,皮下透著青紫的血點,繞著背逐漸蔓延開來。
“你受傷了?”孫舟業(yè)皺著眉頭,上前兩步,降嗔即便睡覺也不常解衣,難看出他有這樣的異常。
降嗔有些意外,回答道:“未破皮的小傷,不疼不癢。”
過半晌,屋里十分安靜,外甥也不敢開口。他便猜出一二,先緩緩說起:“既然聽到城中有貴客,還是先不急著亂跑為好?!?br>
孫舟業(yè)抿著嘴,咬緊牙關,上前一步,他與鏡中人影面面廝覷,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
降嗔解開發(fā)冠,兩鬢的頭發(fā)散落下來,他用水抹平碎發(fā),又同平日一般抱起胳膊,眼睛看向木門:“無事我可走了,忙著呢?!?br>
“……倘若離開雙極樓,我想跟他?!?br>
此話一出,舅舅走過的背影滯住,轉頭問道:“誰?”
青年搖了搖頭,仿佛下定決心后,舒開眉頭,側身低語起一個人名:“李無思?!?br>
降嗔忽而有些愣怔,不知思緒飄到了何處。直到門外有聲音傳來,高聲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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