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成繼續(xù)說道：我們軍長為人，你是知道的，我們軍長打仗的水準，你也是知道的。
車理衍笑道：李老奤，我知道，不過兄弟……你等會。
車理衍走到偏房，跟出一人來，車理衍笑著說：郭師長，看看誰回來了？
車理衍旁邊，站著一個四十來歲客商打扮人物，郭成上下端詳，長眉毛，瘦頜骨，上唇短須，和強壯的車理衍站在一起，顯得瘦弱，書生氣，不是張黑子是誰。張黑子張雨新是興隆鎮(zhèn)人，早年求學吉林，畢業(yè)後在依蘭鎮(zhèn)守使李杜24旅668團當過團副官，當時李華堂是668團營長，張黑子跟李杜打過小鬼子，戰(zhàn)敗後回興隆鎮(zhèn)開了“源豐玉”燒鍋店，因小鬼子懷疑他資助抗日軍被捕，被保出後逃往關內(nèi)，好多年了，了無音訊。
兩人寒暄一番，張黑子開門見山，說：“郭師長，明人不說暗話，兄弟回來，是奉命建軍，15集團軍何柱國司令的命令?！辈⒛贸鲆患锸拢瓉硎俏螤?，上寫“任命張雨新為第十五集團軍先譴軍中將總指揮”，蓋有何柱國的大印。
張黑子接著說：“別去依蘭了，就在這，跟著我們一起g。”
郭成微笑說：“多謝張總指揮抬舉，我和軍長，有七年沒有見過面了?！?br>
張黑子并不勉強，笑道：“李老奤，好，我正想見他，你見到李老奤，告訴他，兄弟我很想會他一面?！?br>
郭成答應著，告辭而去。張黑子的歸來是郭成意料不到的，張黑子恰到好處、名正言順地歸來，雕翎本地人，學生出身，東北軍軍官，抗日志士，而且還有國民黨中央軍的委任狀，他必將是雕翎地區(qū)一重要勢力。第二日一大早，郭成一行人趕著十幾輛大車，出了興隆鎮(zhèn)，沿烏斯渾河到東崗子屯，又沿牡丹江來到土城子，路程有七八十公里，行了十多小時，土城子得名於北面的一座金代土筑大城遺址，此遺址狀似胡蘆，周長三千多米，最高處達6米，厚10米，有城門、甕城、垛樓，為古時軍事城堡。土城子東南西三面被山環(huán)繞，北面牡丹江曲曲繞繞，直通依蘭城，依靠牡丹江天險，易守難攻。
一路上聯(lián)絡員早已通報，出來迎接的人矮壯彪悍，兩腳生風，簌簌簌十幾步到了面前，一身短打小衫，看著面善，老遠就哈哈大笑，原來是八軍李荒子李鳳舞，謝文東乾兒子關文吉手下的一個團長，打仗勇猛，和九軍有些過節(jié)，沒想到在這里能遇見。李荒子是三姓農(nóng)民，謝文東土龍山暴動時，他拉起人馬抗日，被祁明山的明山隊收編，後和祁明山鬧翻，康德3年投了謝文東。當時，抗日軍聚集依蘭一帶，為了給養(yǎng)或收編隊伍，八軍關文吉師長打頭，和三軍、五軍、祁明山的十一軍都鬧，竟然還搶九軍的，這就不仗義了，謝文東最困難，只剩30多人時，李老奤本身人槍也只七八十，還支援謝文東人員，拉他聯(lián)絡了趙尚志，謝文東勢力恢復後，竟然翻臉搶九軍的槍和物資！李荒子就是那時，收繳過九軍管轄區(qū)的捐稅五千余元，還搶馬，蠍虎得很，謝文東恩將仇報，李老奤再有涵養(yǎng)，也氣得夠嗆。關文吉是謝文東最信得過的人，康德5年，關文吉率隊投降，回山勸降時被副軍長滕松柏槍殺，謝文東大哭了一場。
兩人攜手進到屯里，李老奤不在，李荒子說李老奤去依蘭城了，表示最佩服李老奤會帶兵會打仗，而且，能容人，宰相肚子能撐船。郭成心想：可不，連你李荒子都能容，土城子這麼重要的地方，都放心交給你看管了。李荒子備了接風酒，兩人邊吃邊聊，郭成問到謝文東的情況，李荒子說謝文東從J寧城子河煤礦回了B0利小五站，地方上提議他當B0利維持會副會長他沒當，聽說生病了，在家養(yǎng)病。生病的原因，據(jù)說是蘇聯(lián)紅軍把謝文東家日本子遺留的兩汽車物資給抄了。兩人正嘮嗑，有探馬慌慌張張進來通報：李老奤被蘇聯(lián)紅軍駐依蘭司令部抓起來了。
郭成大吃一驚，李荒子也騰地站了起來，罵道：楊清海好大的膽子！郭成不明所以，李荒子說，楊清海是蘇聯(lián)紅軍駐依蘭副司令，剛到任不久，三十歲，滿洲國時當過國兵，在寶清率眾起義後隨抗日軍退到蘇聯(lián)，這次隨老毛子來到依蘭。事不宜遲，兩人聚集起馬隊，留下部分人員駐守，即馳往二十五公里外的永發(fā)屯，和張文生匯合，商量如何對付目前危機，李老奤這次就是和張文生一起去的依蘭。照李荒子的意思，是要兵進依蘭城，張文生不同意，說已經(jīng)托人去斡旋，張文生是依蘭人，國民黨員，長得文靜，看起來很沉著，最後決定，做兩手準備，在托人的同時，乘夜調(diào)兵到城外，以防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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