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蓮進長公主府的第一天,什么禪也沒講成。祁元妝纏著他說了一天的話,從問他幼時家里都怎么過的,再到進了寺后,平日除了念經(jīng)都干些什么,從頭到尾問了個遍,就是一字不提聽禪的事情。
空蓮數(shù)次開口問祁元妝,幾時聽禪,都被她略過去了,實在被問多了,她才說:“空蓮師父,你才在宮里念了三日的經(jīng),今日不得先歇歇么?你莫急,我對禪理不明,師父短短幾日可說不明白,你且在我府上住些時日吧,慢慢講與我聽?!?br>
“???幾日?”空蓮一聽有些急了,不由自主地抓了抓腦袋,“這...可是...小僧以為只需今天一日...小僧...小僧寺里還...”
祁元妝看他急得抓耳撓腮,忍不住噗嗤一笑:“寺里能有什么事,缺你一個小和尚還不行?你放心,你若是怕方丈大師怪罪你,我命人去寺里傳個話便是了?!?br>
“不...不是這個...是小僧...如果...住在長公主府上,恐有諸多不便,小僧去找個客棧投宿就可以了...”空蓮慌忙答道。
“本宮宣你入府講禪,豈有還讓你去外面投宿的道理?”祁元妝故意擺出了長公主的架子嚇唬他,“自然是住本宮府上,才好隨時給本宮解惑,明白嗎?不許推辭!”
空蓮又被她唬住了,只能應了下來。
祁元妝特意將他的房間安排在了東廂房,還吩咐廚房,單獨給他做每日的素齋。
空蓮雖涉世不深,但也知道這是何等待遇,他惴惴不安,此刻心自己對禪理不精,一匹配不上這貴客之禮,二不能很好地給長公主解惑,萬一長公主生氣要治他的罪,這可如何是好?
懷著忐忑的心情,空蓮在床上盤腿禪坐,當是自己修了晚課,隨后便按著寺里的作息睡下了。
第二日,他早早起來,禪坐、念經(jīng),將早課全修了一遍之后,便有家丁來敲門,送上了早飯:一碗山藥銀耳素粥,還有幾個精面饅頭和南瓜烙。
空蓮一見,連連擺手:“這...這...小僧只需清粥一碗、小菜一碟便夠了,這...”
家丁將幾樣早飯給他擺在桌上,笑道:“師父是長公主殿下的貴客,殿下吩咐過,不可怠慢,請師父慢用。”便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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