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看清祖父的神情,腦袋被書筒敲了一記,方知答案不盡如意。
溫太傅長嘆,“書中有萬千道理,世間有萬千道路。躬身篤行得來的成果大多被奉為圭臬,歷朝歷代踐履者無數(shù),說是走出一條正道,亦不為過??蔀楹窝E而往者如云,執(zhí)牛耳者卻寥寥?”
“......”
她等了許久沒有等到下文,惴惴抬頭,正對(duì)上祖父寬厚的眼。他手中的《易經(jīng)》卷成卷,像是握著一把驚堂木,只等她看過來的一瞬間拍案陳詞。
“有些正道,本來就是偏的。這些偏從的路,不會(huì)寫在書里,也不會(huì)有人告訴你?!?br>
書筒再一次點(diǎn)上她的額頭。
“要用眼睛去看,用耳朵去聽,用腦思考,用心衡量。只有它們是屬于你的,只有它們不會(huì)騙你。”
“你要走出自己的路來?!?br>
“因?yàn)閺墓胖两瘢骻0ng還沒有一條能被稱之為''''''''道''''''''的路。”
靖后的一生有一道眾所周知的分水嶺。元德十三年以前,她或許會(huì)同哀帝一樣,成為史冊(cè)上乏善可言的幾行字跡,用正雅規(guī)矩的臺(tái)閣T寫成,如無意外,甚至幾十年里都不必再添筆墨,只等棺槨封入地g0ng、定下謚號(hào),一個(gè)“崩”字,便到此為止了。
可惜造化弄人。
元德十三年的夏天,一列金戈鐵騎自西南北上,跋山涉水迢迢而至,風(fēng)塵不減礪光。為首之人行如一道勢如破竹的罡風(fēng),y生生撕裂她那僅此一章的平庸傳記,從而改寫為一場傳奇。
溫沅入g0ng一年后,終于明白了祖父的良苦用心。
前朝外殿,后g0ng內(nèi)闈,從來都不是割裂分治的。乾為天,坤為地,Y必從yAn,理固宜然。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