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月搓了搓手指,踢了下腳下的一塊碎石:“礙眼,就送走了唄。”
梅聽寒瞳孔放大了,他可能是誤解了,以為涼月把銀粟弄死了。
他接著卻用更濃厚的恨意沖著顧懷酒罵道:“你這個瘋子!養(yǎng)了個妖女!只要我活著,你們便休想好過?!?br>
“那你可以去死了?!?br>
顧涼月打了個響指,四面突然圍過來百十只蝎子,它們從暗處迅速爬出來,不止百十個,因?yàn)樵絹碓蕉?,爬了滿地,可他們卻都是朝著一個人而去。
正是梅聽寒。
梅聽寒手腳都?xì)埩?,他除了扭動脖子別的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看著那一只只眼冒紅光的蝎子爬上了自己的手腳,鉆進(jìn)褲腿和衣袖,還有的直接奔著他的臉而來,有一只大個兒的蝎子,攀在梅聽寒的臉上,與他大眼瞪小眼,它亮出自己锃亮的蝎子尾,得意地甩了兩下,然后狠狠地扎在梅聽寒的嘴巴上。
仿佛有一條血液在唇間涌動了下,梅聽寒上下唇被封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再也說不出半個字,只能從嗓子里痛苦地嚎叫。
然而嚎叫都變成了悶哼聲,只是這聲音此起彼伏,盡管聲音不大,卻持續(xù)了很久。
渾身被噬咬的感覺是比萬箭穿心還要抓心撓肝的,畢竟萬箭穿心只需要痛苦一會兒,就可以下地獄了,而滿身被蟄傷卻不能言語,這種痛苦什么時候結(jié)束,完全決定于一個小丫頭片子身上,梅聽寒現(xiàn)在就是不能動,舌頭都是麻的,不然撞墻也好,咬舌也行,只要能讓他不再痛,他就什么都愿意做。
護(hù)衛(wèi)們都不自覺地往后退幾步,害怕自己被哪只蝎子一個不高興賞幾口。
半曲見的這種場面還多一些,他還算淡定,但是看到這些密密麻麻的蝎子,他有點(diǎn)惡心。
地牢陰冷,顧懷酒把女兒攬懷里,又把女兒頭上一支不太服帖的頭飾扶正了,才哄道:“消氣了沒?見好就收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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