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大概就是從這兩個字開始的。
班上的男生們都說很想知道你到底有沒有男朋友,每天都在煩我來問這件事。我肯定愣了一下,而她不疾不徐地將課本和講義整理好,端正地?cái)[在我的桌上。今天我告訴了他們,你有,來管住他們的嘴了。然後我冷靜地笑了出來——這樣的情緒是怎麼回事,彷佛也不是容易理解得了的。
我沒有男朋友,但是謝謝你。
她靦腆地笑了笑,又提起前幾天晚上在學(xué)校練社團(tuán)活動時見到了我的事。那怎麼不來打招呼呢?她有個很柔軟的笑容,在緊張時習(xí)慣將發(fā)絲撩到耳後,以此來爭取一點(diǎn)思考的時間似。
我記得你上次說過,你是吉他社的吧?我突然感到懷念,忍不住希望能藉此轉(zhuǎn)移注意力。而她看起來有些驚訝,卻又馬上露出了了然的笑。是啊。你今天傍晚也會練習(xí)嗎?今天跟明天都會。
我一直都想學(xué)吉他呢。
真的嗎?我可以教你一些基礎(chǔ)的和弦。她看起來很開心,掩藏不住興奮地說著。但是我說謊了,我想你也猜到了,V。我高中的時候也彈了三年的吉他。我想我負(fù)擔(dān)得起這個後果的,那時候我是真的這麼想著啊。
你信不信該相遇的人終究要相遇?只是早晚而已,你會等到的。
她在那個小小的社辦里等我,而這一切都是多麼的荒唐卻平靜的。前一晚我根本不記得自己吞下了多少顆抗焦慮的藥物,是沮喪的啊,喪了啊。但她卻依舊笑得溫暖,是最令人羨慕的模樣,毫無顧忌也不被必須釋然的痛苦束縛著。
但我是她的老師啊,我才是那個該教她如何找到平靜的人。那會兒我思考過了,才說出卡農(nóng),而她眼底有著認(rèn)同似的笑意在閃爍。我哪能說呢?我更想要的是在喝過一瓶啤酒後跟她一起窩在沙發(fā)上彈琴,彈些非常復(fù)古的曲子,或許像個真正的朋友一樣,想像起來是多麼容易的。但我仍然喜歡卡農(nóng),看來她也是。
詞匯仍然不及的,當(dāng)她輕輕地靠在我的身子旁,又喚了一聲老師時。這是最難忘的一天嗎?很可惜的并不是,我也希望如此美好的回憶可以取代那一天——我晚點(diǎn)會說的。那是我第一次這麼笨拙地拿著吉他,微微靠在翹起的膝蓋上,橘紅sE的夕yAn將它染成了半是鮮YAn的橘紅,而她的發(fā)尾透著光,琴譜上有著一行黑sE圓珠筆的字跡,寫著Lavieenrose。她同樣望見了,鼻翼上有著淡粉sE的羞躁,一時也沒解釋什麼,或許也不需要解釋
無所適從。那時候我是真的連呼x1都不敢太過踰矩了。
那天晚上我還是失眠了,卡農(nóng)的那幾個和弦在我的腦袋里漫無目的晃著。在沉默之中我將藥盒開了又關(guān),關(guān)了又開,最後還是倒了一杯水,哭著把它們吞下去了。這可不是個玩笑,是個太過殘酷的玩笑。我翻著語言學(xué)概論,不大上心地讀到了將近天明才昏沉地睡著了。
早上八點(diǎn),我還是準(zhǔn)時到學(xué)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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