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一個稱呼而已,證明不了什么,這種話說出來,多有意思。
既抬高了自己,又貶低了別人。
只是江意明晃晃的覺得這人在說這句話時,目光是落在自己身上的。
她收回目光,抬眸望了眼傅奚亭,男人捕捉到她的視線,低頭回望,未曾言語,輕輕地親了親她的鼻子:“別看我,看畫,挑挑自己喜歡的。”
江意目光淡淡收回,前者傅奚亭的手站在一副畫像前,西北農村,黃土高坡,一望無際的塵埃即將撲向正在勞作中的人,整幅畫看起來壓抑、悲哀,還有一種即將被死亡吞噬的無力感。
“富人都在歌頌苦難,而苦難的人只想平安的活著,傅先生,我并不喜歡這些畫像?!?br>
她在那些戰(zhàn)亂地區(qū)走來,見多了生命的流逝,見多了那些掙扎著想活著的人,也見多了那些在生命跟前無能為力的人,誰也不愿意去受這個苦難,但是又沒辦法,必須要受這個苦難。
那些掙扎著想要活著的人最終卻成為了有錢人陶冶情操物品,人性?實在是不好說。
你說他們又慈悲之心,但他們卻將別人的悲滄扔到一旁,不提他們活著有多艱辛,反而卻高談藝術。
你說他們殘酷無情,她們又會打著慈善的幌子給你捐錢捐物。
總而言之,需要你的時候就娛樂你,可憐你了就施舍你,這就是那些人的悲涼。
“這個世界上,每個物種的存在都是有緣由的,我們誰也無法避免正在發(fā)生和將來會發(fā)生的事情,苦難并不值得歌頌,但苦難中也有藝術,貝多芬、霍金、海倫凱勒、桑蘭,都是如此?!?br>
江意聽到時月的話,挺直的背脊沒有絲毫的回身,連目光都沒有落到時月身上過:“如果受過苦難的人成為了藝術家,那自然是值得歌頌的,如果四肢健全的人靠歌頌別人的苦難成為了藝術家,這本該就是一件應該被人唾棄的事情,時小姐、你的畫很好,但你對人生的理解力,江某實在是不敢茍同,只有在苦難中的人才能真正的畫出偉大的作品,貝多芬只所以優(yōu)秀是因為他失聰,而時小姐畫出這些作品不是因為自己殘疾,而是想透過別人的故事來表現(xiàn)自己?!?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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