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舸帆,事情能辦就辦,不能辦就趕緊回來?!?br>
“媽我知道?!?br>
李素珍還想千叮嚀萬叮囑,可性急的大女兒已經(jīng)挎上書包跑了,把剩下的叮嚀囑咐都留給媽媽一個人在豬面前反芻。
秋老虎吃人。走到一半路,太陽就毒起來了??山裉斓暮捶X得陽光很好,她一個人走在陽光里,心里亮堂堂的。只要今天把帽摘了,趙正華就能當(dāng)老師了。一人成仙,雞犬升天……呸呸呸,怎么把自己比喻成雞犬。管它呢,總之日子就會好起來了。
胡舸帆直奔知青辦,果然,張步青不在知青辦工作了。
“請問同志,他調(diào)到哪個部門去了?”胡舸帆問端著茶盅吐茶末子的干部同志。
“你是他什么人?”那人合上茶盅蓋子,問。他眼睛里滿是懷疑和警惕。
胡舸帆登時心頭火起?!拔矣植皇恰彼蝗幌肫疒w正華的叮囑,把“階級敵人”四個字硬咽回喉嚨,笑道:“我又不是不知道他調(diào)走了。他調(diào)動之前,告訴過我爸爸的,只是我爸爸人老糊涂了,把自己兄弟調(diào)到哪兒給忘了。這不,才讓我來問問嘛?!?br>
“哦,是他侄女嗦?!?br>
“哄你出門被火車軋死。”說完,胡舸帆便后悔。聽說,這里好像前不久才通了火車。
“他呀,高升啦!調(diào)到縣頭去啰!”面對縣頭干部的侄女,干部同志的態(tài)度明顯有了重大好轉(zhuǎn)。
“???調(diào)到縣頭去了?”
“都調(diào)過去半年了?!?br>
“嗨,你看我那糊涂的老漢……”胡舸帆心里瓦涼瓦涼。她推了推頭頂上的草帽,松開脖子下面的帽繩,走出知青辦。
沒想到,張步青居然調(diào)到了縣里。那她家的事,他還能不能管呢?她望了望場口方向,烈日下,去縣里的路白花花逼人的眼。她摸了摸書包,里面除了半壺水和兩個饅頭疙瘩,就是那張寶貝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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