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的土碗里，三只圓而光滑的雞蛋靜靜地臥在清澈的糖水里。胡舸帆突然想起父親。從前，她也這樣端著碗給生病的父親送去，只不過，雞蛋的數(shù)量少些，通常是一只，最多兩只。
“媽呢？大清早的，她去哪兒了？”胡舸帆抹抹眼睛，笑著問道。
“媽出去撈柴了。她讓我告訴你，吃了蛋趕緊走。不然回來就天黑了?！?br>
胡舸帆從筷籠里抽出筷子，一轉(zhuǎn)身，看見堂屋門口的門墩上，一邊坐著胡思梅，一邊坐著胡正鷹。姐弟倆巴巴地望著大姐，不說話。
“來，正鷹，思梅，我們一起吃?！?br>
胡五舔舔嘴唇，說：“我不吃?！?br>
“媽說了，二回給我們煮。”胡思梅說。
胡舸帆回頭對灶屋喊：“月靜，你出來?！?br>
“蛋沒煮熟嗎？”胡月靜問著走出來。
“你們說，媽不在家，誰是老大？”
“大姐！”胡五搶著喊。
“那大姐的話聽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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