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世遺孤從未有過的一本正經(jīng),臉上嚴峻表情使然。
他的眼中充滿了堅決和憤怒——
“這世道為何這般?納蘭至尊難道不清楚嗎?”
納蘭鳶岫輕聲細語道:“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你我評論天下,站的角度不同,自然看到的層面也有所不同,你盡可說你心中的天下,不必在意我的想法?!?br>
彌世遺孤思索片刻,斟酌待定,方才開口道:“天下局勢動亂,人心不穩(wěn),天下動蕩,我是看不清楚天下,但是通過這些年我游走時間,我能看透的則是人心——在這個靈獸鬼怪頻繁出現(xiàn),戰(zhàn)事頻繁的人間,人的內(nèi)心是很奇妙的東西,張弛不一,張力十足者,野心勃勃,貪欲過甚,而內(nèi)心張力強大者,內(nèi)心卻是異常的脆弱,就想時刻緊繃的琴弦一眼,能夠彈出最為清脆和美妙的音調(diào)來,卻也是最容易因為彈琴者受力不均,而崩盤斷弦;內(nèi)心松馳者,不關(guān)乎天下局勢,不關(guān)乎他人之行徑,只顧著自己的一方天地,好吃好喝,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不求有多大的追求,只想守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若是說他們錯了嗎?安分守己沒有錯,卻太過看重自己到底利益當前,這樣的人,他不愛管他人的閑事,卻也不允許旁人侵害他的利益半分,自過自的小日子,仿佛世道沉淪與否都與他無關(guān),這天下不該是每個人的天下嗎?這世道不該有每個子民一塊經(jīng)營和維持嗎?”
納蘭鳶岫盤珠又始,臉上風淡云輕道:“這也是沒有的事情,因為人的野心強大,而造就天下兵荒馬亂的局面,強者總是以侵略者的姿態(tài),將他人之物占為己有,強權(quán)就是真理;而弱者呢?只想著我只守好自己的一片天,旁人的天地與我無關(guān),我可以給強者當走狗,也可以為強者當槍使,只要能夠茍活,只有能夠自己的一口飯吃,乖乖的當條狗又如何呢?殊不知,終歸一日,老虎的肚子吃盡天下,無食可食,就會把目光定在了身邊人身上,當獸性占據(jù)了人性之后,人變成了獸的階下囚,便如案板上的魚,任人宰割?!?br>
彌世遺孤點了點頭道,在這個問題和立場上,彌世遺孤是和納蘭鳶岫高度一致。
彌世遺孤道“沒錯,叫乃是大家的國家,哪怕只是綿薄之力,滴水成淵,有多少力使出來多少力,而不是為了能夠自己茍活,殘害同僚,自己一人獨枝一秀,卻是踏著別人的鮮血而上位,為虎作倀,終被虎食,國家的經(jīng)營,需要的是每一個人都要出一份的凝聚力,大家一心向榮,能出多大的力就出多大的力,而非你我之間,爾虞我詐,排除異己,外敵攻入,內(nèi)亂不斷,這個國家就徹底完了,在此看來教化人心,要被武裝他們的軀體更為重要——多少武道高手思想腐壞,即便武技越超群,墮入邪道,邪魔入體,成了這世間的最兇狠的殺人武器,說來還真是可怕可悲?!?br>
納蘭鳶岫聽罷,心中感慨之余,更是對眼前的男子刮目相看——
想來,當初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這小子從靈域拖出來,為得就是這一天——
靈域之子,武道唯一的希望,現(xiàn)在的天下彌亂,分崩離析,各國強權(quán),各懷鬼胎,狼煙四起,民不聊生。
而這個時候,天下救世之主誕生,統(tǒng)一武道天下大同,穩(wěn)定人心,教化人心,武道方才可以走上正軌。
這些年間,納蘭鳶岫故意把彌世遺孤扔進了塵世間,讓其融入其中,觀其民心,體察民意,分析民情,知曉這世間之形勢,為的就是有朝一日,這小子能夠頓悟,該如何成為一個王者,如何歸順天下,如何坐穩(wěn)天下。
今時今日,彌世遺孤能夠說出這樣一番話,納蘭鳶岫欣慰萬分,看來這幾十年的民情教育,已經(jīng)初見成效,彌世遺孤內(nèi)心磐石般堅決,眼中則是一鼓作氣勢如虎的決絕——
這家伙是時候該踏出去下一步了,離王者的位置,他的路還很長,但是相信,這小子總歸是這天下唯一的繼承人,無人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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