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二十年里,他習慣了朋友般的相處,每個人都有足夠的自我。他還沒做好準備,去決定他人的一切,也不想被他人決定自己。這次面對國王,更是如此。
這些思想的矛盾在他的少年的身體中沖突,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在給他灌輸另一種價值觀念,一種更“適應”這個時代的思想認知體系。
融合意味著相互的妥協(xié),世界,或者他自己,這并非一日可以完成。
所以他會時不時的脫線,做出沖動或者“幼稚”的舉動。比如捕俘時對女孩的憐惜,比如亂拆祖父的神裝,又比如這一次“危險”的談話。
阿維特默不作聲,他已經(jīng)無需糾結(jié)修洛特是真傻還是假傻的命題。不過修洛特的話,還是讓他冰冷而殘酷的內(nèi)心泛起了一些漣漪,面對這樣一個“單純”的少年,他終于吐露了一些冷酷的心聲。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冰冷而殘酷的。獅子吃鹿,鹿吃草,不吃就死,死了被吃。祭司,貴族,武士,平民,奴隸。城邦人,外邦人,野人。城邦和叢林又有什么不同呢?”
“陽光是有限的,不拔掉雜草,玉米就長不了。你看雨林,站的越高,陽光越多,活的越長。松木活百年,蘆葦活十年,蘑菇活一季。哪里有什么一樣?連死亡都不一樣?!?br>
說著,阿維特的話語帶了些起伏,“所謂生命,所謂你說的平等,都只是力量的附屬品。只要你夠強大,你就能夠自由。直到你達到最高處,就是絕對的自由?!?br>
說著,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前方的乘輿,和乘輿上那個威嚴的王者,低聲自語:“而我,也是神的血脈!”隨機警醒過來,停聲看向修洛特。
看到修洛特還在出神,阿維特微微松了口氣,換了個微笑的表情,拍了拍修洛特的肩膀,一臉溫和的笑著說:“雖然不知道你說的回憶是什么,但我能聽出你心中的矛盾與迷茫。不論是作為武士還是貴族,過多的思慮都是無意義的?!闭f著,他又看了看修洛特的天狗服?!岸鳛榧浪?,你還是要多花點心思在神性上,對于王族來說,神性即是人性。了解神性,才不會白白喪命?!?br>
隨機,阿維特又倏忽一笑:“不對,我說錯了。你這樣
就很好,很好!我會把你對太陽和大地的認識,轉(zhuǎn)述給國王的?!?br>
“這樣才能保住你的生命和所謂的平等...”阿維特哂笑道。當然,這句未出口的話,修洛特是無從知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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