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邯笑瞇瞇道:“巧啊,怎么不巧?既然大家都是江湖中人,那我就要忍不住講一講江湖道義了,咱倆商量一下,你和少年只管離去,留下那頭狐皮女鬼,咋樣?”
陳平安笑著不說話。
胡邯視線偏移,再次打量起陳平安身后雪地上腳印的深淺。
尋常人看不出差別,可胡邯作為一位七境武夫,自然眼力極好,瞧得細(xì)致入微,年輕人從下馬落地,再走到這里,走得深淺不一,高高低低。
陳平安微笑道:“別看了,你看不出真相的。我第二次出門游歷的時(shí)候,獨(dú)自一人,乘坐仙家渡船,就早早知道了該如何隱藏步伐的深淺和呼吸的快慢。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所以練拳越來越多了之后,習(xí)慣成自然,可能我有些時(shí)候,自己都沒在意?!?br>
胡邯愣了一下,嘖嘖道:“小兄弟,還是位高手?。 ?br>
陳平安既沒有承認(rèn),也沒有否認(rèn),問道:“你是金身境武夫?不過底子打得稀爛,跟紙糊的差不多?!?br>
胡邯呵呵一笑道:“小兄弟這話說得傷人感情了,小心我一個(gè)不高興,就把你的舌頭連根拔出?!?br>
陳平安點(diǎn)頭道:“怪我,最近小半年,跟已死之人打交道太多,習(xí)慣了多聊聊,其實(shí)以前我只要是與人對(duì)敵,不這樣的。”
胡邯恍然道:“難怪,不打緊不打緊,作為江湖前輩,我跟小兄弟恰好相反,我最喜歡一邊跟人聊天……一邊殺人!”
胡邯腳底下的雪地,雪花四濺。
他一拳砸向陳平安腹部。
雙袖卷起的陳平安一手負(fù)后,一手掌心輕輕按住那拳頭,一沾即分,身形卻已經(jīng)借力趁勢(shì)向后飄掠出四五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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